龙门阵｜成都话辞典街娃儿

○曾智成
街娃儿：指在街道上游逛、受教育不多，常常游手好闲的青少年。
他是个街娃儿。和街娃儿一样。尽是些街娃儿。
我们当街娃儿时，真的是街娃儿！随便哪个的衣服裤子都打着补丁，还有没鞋子穿打光脚板的。但没人嫌弃，每天都过得很快活。斗鸡跳拱栽镖逮猫、下河洗澡打沙仗挖陷阱、成群打浪东逛西逛、半夜三更大街上暴吼“快起来跑警报了”……
随生活富裕与社会多元化发展，街娃儿的含义起了变化甚至相反，人员也是各年龄段都涉及。街娃儿中有很多人是富有的，因为一般人成天啥子事不做吃好穿好不可能。但街娃儿的名称却不变，仍称街娃儿。
上世纪九十年代，成都依稀可见的街边茶馆内，经常会看到一些衣着整齐的人成天呆在里面，这些人既是茶客也是这座城市的“特产”——“街娃儿”。街娃儿按年龄称老街娃儿、小街娃儿。街娃儿喜欢穿一色的上下都是布的衣裤，冬天戴呢子帽子。小街娃穿皮鞋，老街娃儿穿圆口布面“朝眼儿鞋儿”。街娃儿每天在茶馆吹牛娱乐，街上一些特殊事情发生，街娃儿大多也会围上去发些“贬言”（评论）。笔者有幸见过一次街娃儿劝架：午后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吵架声，清坐打瞌睡的街娃儿蜂拥而至。这是两个小伙子为争风吃醋发生的争吵。争吵的焦点那姑娘也在场，她在努力劝说双方，然而没有谁听她的，情绪激动的小伙子由争吵演变成斗殴。看热闹的街娃儿出手拉开了双方。一街娃儿对其中一看似帅气的小伙子说：“你那么伸展，随便找一个也要比她强，犯不着拼命。”许是早就厌倦了这种日子，还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那“英俊”小伙子突然没有了动作，也没有了语言，沉思片刻转身离去。
众街娃儿大笑，但很快发觉说错了什么（管你啥子事），沉默无语回到茶铺继续打望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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