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阁是座城》：从斯文矜持到落花流水，不过一念之间(3)

有人事先给自己定下规则，输到一定数目就离开，结果往往会打破规则。有人用各种法物摆上风水阵，妄图大杀四方，结果只有自己落花流水。
每个周五傍晚，从内地通往妈阁的海关便人满为患。他们大部分人去赌，是想一夜暴富，以改变贫穷的命运。在“叠马仔”的眼中，这些人的样子可怜又可笑：
“他们的背后似乎追着战火或山洪，迅猛地朝他们逼近和蔓延。他们不冲出来，不冲到安全地带就是个死。早一点冲到妈阁，早一点冲入赌场，就能把紧追在深后的贫穷甩远一点。”
而对于一些达官贵人，他们的开始仅是寻求刺激，或者缓解焦虑感。他们都懂得“小赌怡情，大赌乱性”。
可惜，“知”与“行”合一是很难的，横梗在人面前的是“欲”。
布袋戏《龙战八荒》的佛者——梵天曾说：
“人性本好追求，美要更美，甘要更甘。如此欲海，深不见底，最终沦于灭顶。”
这句话适用于三千世界，当然适用于赌场众生。

“叠马仔”生涯
在《妈阁是座城》里，晓鸥是妈阁这座赌城的一个女“叠马仔”。她曾眼看自己的爱人在赌场沦陷。深知其害，却依然为了谋生，做上这一行当。
晓鸥在她十几年的“叠马仔”生涯中，养得一双金睛火眼，能识别每一个赌客，是否可发展为大客，是否值得自己为其担保向赌场借出筹码。她也会失手。面对借钱不还的人，她竟单枪匹马追上门去。
在这个行当里，晓鸥承担风险中赚到很多钱。但实际上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一直梦想做个寻常女人，夜夜安眠，拥有芸芸众生都拥有的早晨，见见十年不见的朝阳和晨露，靠收房租和吃利息开支油盐柴米。
但是，如果想要追回赌客的欠债，她必须继续做下去。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借助行业的势力，确保债务的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