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借命的故事(2)

潘家祖上几代都是地主，到了潘公子当家，正好撞上“斗地主”。
家里产业都被充了公，潘公子还挨了批，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潘家发达的时候，他眼高于顶，完全瞧不上山水村的人，虽没做多少恶事，但也得罪不少村民。
尤其在那个多数家庭吃不饱饭的年代，他那副靠着祖上遗荫作威作福的模样，自然招人恨。
村民对他积怨已久，现在他落魄了，在村里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人人皆可欺他。
好在，事发前，他把潘家部分家产埋在别处，挨批后，他将东西挖了出来，连夜逃走，上城投奔亲戚去了。
村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谁知道，没过几年，他又跑了回来。
原来潘公子在外面染了烟瘾，把身家败了个精光，而且还偷了亲戚家的东西拿去变卖，最终被亲戚赶了出来。
无处可去，潘公子只能跑回村里，祸害村里人。
他回村后，村里就经常丢东西，村民都怀疑是潘公子偷的，苦于没有人赃俱获，奈他不何。
直到一次深夜，他翻墙溜进一户人家又想行窃，被屋主抓了个正着。
屋主用锄头，狠狠敲打他，把他右腿都给打断了，潘公子从此成了潘瘸子，总能在村里看见他一瘸一拐，偷鸡摸狗的身影。
3
潘瘸子平日住在土地庙，角落里一堆干稻草铺在地上，就是他的窝。
即便落魄成这副模样，他仍旧死性不改，不愿找份工作，安生过日子。
师兄在土地庙落脚看见他时，他整个人瘦成皮包骨，活像一副骷髅架。
奇怪的是，他都这么落魄了，居然还有钱抽大烟。
每天早上，潘瘸子都会在鸡啼前出门，太阳下山才回到土地庙。
夜里烟瘾上来了，他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大烟，狠狠抽上几口才能入睡。
有村民瞧见了，以为他又偷东西拿去城里变卖，他们趁着潘瘸子出门，将土地庙里里外外搜了个遍，都没找出赃物。
只有师兄知道，潘瘸子抽大烟的钱不是偷来的，而是被人借命换来的。
这几日，潘瘸子消瘦得特别厉害。
师兄在土地庙不过落脚几日，眼见潘瘸子一日比一日憔悴。
他两只眼窝子深陷进去，几日间，头上长出半头白发，仿佛老了十几岁，印堂黑气不散，师兄知道，他是被人给害了。
相遇即是有缘，师兄想救他一救，次日清早，潘瘸子出门，师兄远远跟在他身后。
只见那潘瘸子刚走出村口，就在村道边捡到一沓钱币，师兄定睛一看，有好几张1000元券跟两张5000元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