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的真正硬汉——奇人系列1(2)

当时央企都有自己的公安系统。我这个老领导立即向段派出所报案。段派出所经过现场勘察，认为内外勾结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先将常会计和出纳控制住。由于涉案金额非常巨大，段派出所也不敢擅自处理，立即向处公安段报告。处公安段来人将两人直接提到淮南。
出纳因为头天晚上下班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喝多了就住在亲戚家，有不在场证明，经过审查后就直接放了。常会计老婆在西北老家的一个国企上班，常会计因为是独居，无法提供不在场明，所以是重点怀疑对象。
当时的央企都有自己的公安系统，内部发生什么案件时，基本都是自己处理，地方公安根本没有权限。那时央企的公安好多都是内部子弟通过走关系进去的。文化程度低，业务能力差，法治意识也很淡薄，普遍素质不高。审讯案件时，只要不把人搞死，什么手段都敢用。
据说常会计在里面什么也没招。因为是大案，局领导说了，只要不把人弄死，什么手段都可以上。老领导说，这个常会计真是条汉子。因为没有证据，两个多月后放出来时都成人干了。原来一米八的汉子，体重两百二十多斤，出来后跟个竹竿似的，只有不到一百斤了。肋骨断了四条，胳膊也折了，拿绷带掉在脖子上。右手手指断了两根，左手小指、无名指也断了。

听这个老领导说，审讯期间最痛苦的不是肉体上的折磨。其中有一种方式让人很容易崩溃。让你坐在专用的椅子上，双手铐在椅子的扶手上，双脚用脚铐锁住。在你面前放个大探照灯，办案人员坐在灯后面审讯你。审讯人员轮流上，但不让你闭眼，不让你睡觉。据说一般七十四个小时嫌疑人就会崩溃，七十六小时是人体极限。常会计坚持了七十八个小时，最后是审讯人员害怕搞出人命才算了。
这案子最后也没破。常会计出来后回西北老家休养了半年。回单位后会计肯定是不能干了，领导将他调整到食堂帮厨。
九十年代中期，常会计两口子移民去了加拿大。他儿子在九十年代早期就到加拿大上大学，并且买了房，安了家。常会计老两口的父母早就过世了，移民时，国内已经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