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青梅竹马,但他的心上人却不是我(8)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于是,只比沈叔痕虚长两个月的我沉思良久,第一次说出了自己虚无缥缈的心声。
“是郎君还是娘子都无所谓,哪怕是郎君,也未必比娘子更能任意而为……《论语》说七十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可我想在年轻的时候,就成为那样的人。”
沈叔痕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我就要帮助筠姐姐从心所欲。”
我闻言,敲了敲他的额头。
“你还是继续去救更多的兔子吧。”
……
沈叔痕是启德元年冬月入宫,此后的六年,除了寒暑、中秋与年关短暂的假期外,他都不曾出过宫。是以,这六年里我能见到沈叔痕的机会少之又少,元年冬月,在入宫前与我告别的还是圆乎乎,说话不过三句又哭得稀拉哗啦的萝卜头。
我为了止住他的眼泪,欺骗他说,在宫里想哭的时候,可以对着那条贯穿宫内外的水渠说话,玄女娘娘会把他的话带给爹娘。
“那筠姐姐,可、可以听见吗?”沈叔痕抽抽噎噎。
我愣了愣,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并发誓从此以后,再不随便撒谎骗人。
但无论如何,寒来暑往,等六年后,启德七年春,沈叔痕结束伴读生涯时,已经大不一样。我见到沈叔痕,是他回家的第三日。
那是榴花燃尽的春末,卫府垂花门前的抄手游廊外满地落红,我逛集归来,冷不丁看见穿一身深紫色的郎君,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一双眼睁睁的、偏圆的眼睛,脸颊白得像磁,眼底又很亮,像私自揽下两轮月亮——可这世上,分明只有一位婵君。
我盯郎君看,郎君也盯我看了片刻。
尔后神情突然一变,立马双眼含笑,近前几步冲我作揖,很快活地讲道:“筠姐姐!正好我爹要给卫叔叔捎口信,宫里才放了假,他老人家不肯便宜了我,便打发我来一趟……许久未见,筠姐姐从哪儿回的,近日可大安?”
见我尚且愣在原地,郎君还不顾男女大防地凑上前来。
“筠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吗,干嘛不和我说话?”
认得,当然认得,除了沈叔痕之外,不再有人以“筠姐姐”三字唤我。这时我方恍回神,却不知为何,心仍砰砰跳了两拍。那日,沈叔痕在府上待了近一个时辰,不光与阿爹谈笑风生,又不知从哪里福至心灵,让卫小舟对其心服口服。
及人走后,阿爹靠着门口的石狮子,满意地捋胡子:“沈家这三小子,在宫里跌打滚爬久了,终于有点人样了。”
不知为何,我却因沈叔痕的泰然自若、神情如常,先怅怅惘,并不能答父亲的话——爱哭的、讲话抽抽噎噎的小萝卜头,就此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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