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爸爸好,父亲竟然为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2)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我先给爹洗脊背,自上而下,从左到右,一片一片地搓,一块一块地擦。
意外的是,爹虽然87岁了,可在儿子面前仍有顾虑,不肯脱掉短裤。我觉得,洗澡不全裸,就跟隔靴搔痒似的。
的的确确,爹老了。与前些年相比,他的肌肤松弛,就像倒空粮食的布袋。浑身上下瘦得皮包骨头,大腿还不如我的胳膊粗。
童年时代,父亲留给我的印象和现在完全不同。那时候,他膀宽腰圆,身强力壮。扛起100多斤的一麻袋小麦或玉米,从家里到一公里外的磨坊,轻轻松松,不流一滴汗。
爹的头发也由青丝变成白雪,且稀稀拉拉。总之,除了耳朵和脑子,其他器官大部分成了摆设。
多年来,爹用心血哺育着他的儿子,儿子翅膀硬了,羽毛丰满了,远走高飞了,他的身体却枯萎了,枯萎得没一点水气;他的精力匮乏了,匮乏得连路也走不了。
遗憾的是,儿子整天为着自己的事奔忙,竟忽略了父亲的付出,忽视了父亲的变化。
我恍然大悟,父母子女一场的缘分是有尽头的,即便好好珍惜,又还能有多久呢?
洗罢四肢和前胸,我换了一些水给爹洗脸。好久好久没抚摩父亲的脸了,摩挲着父亲那张网络状沟壑纵横的脸好似在触摸树皮,干燥,粗糙,僵硬,毫无一点鲜活柔软之感。
这是父亲的脸吗?我孩提时常摸的那张宽大、光滑、富有弹性的面孔哪里去了?
正在我扪心自问时,父亲开口道:“今年这一关,怕是难过。人一旦衰老,就像风中的蜡烛,说灭就灭了。你张大伯夜里睡觉还健健康康,谁知第二天早上再也没有醒来。”
听着父亲的话,我的泪就禁不住下来了,似断线的珠子落入水里。我是用泪水为父亲洗脸,想以自己悔恨的泪水冲刷父亲满面的悲伤。
我仔细清洗着父亲饱经沧桑的脸上那每一条纹路,上面记载着父亲的每一次磨难。父亲脸上的皱纹纵一条,横一条,数也数不清。
岁月将父亲一生中所经历的艰难坎坷都写在他脸上,记在了皱纹里,可是,长大成人后的我却无暇多瞧他老人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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