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台牡丹,花开时节动京城(5)
2023-04-26 来源:飞速影视
4月,谷雨一朝,我再次回到花乡看牡丹。几百个品种同时盛放,目之所及全是花朵,把我淹没。先听见它们在争着报花名,接着还听到它们绽开的声音,不同的舞步,同一个旋律。永定河水,丰台沃土,花乡花神,成就了这了不起的气象。
地球上最大最早的公共花园——美国的黄石公园,19世纪才有,而花乡这大公园是明朝就有的,比黄石公园早了300多年。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巴比伦空中花园,周长只有500米,而丰台花乡的花田成千上万亩。最早在世界上促开室内寒冬花朵的,是丰台花乡的独门“煻花”技术,距今已有1200多年历史。
于4月间连畦接畛,倚担着日万余茎。置身于这片牡丹田中,只觉身心被清理干净,又装进了很多无可言状的美妙……红牡丹,一盒打开的胭脂;姚黄,戴着皇冠展示着王者风范;魏紫,一派紫气东来的磅礴。
两个老花把式,头碰头地在晶莹剔透中寻找月宫的烛光。“月宫烛光”是“傻白”的更新品种。这块田,好收获。
而我,还想着寻找花神的踪迹。
没有一种花能像牡丹这样硕大,没有人数得清牡丹的花瓣到底有多少。这些花瓣紧紧地抱在一起,交叠的,褶皱的。当我自认为找到了最好看的牡丹花时,我不再辨识她的名字,这已不仅仅是画中、诗中的牡丹了。我看到膨胀的花蕊中那雄壮的大花药,霸气地掌控着它子孙的命运,半透明花瓣上的经络像血脉一样伸延。
“拍照可以,别碰着我的花!”一个90多岁的老花匠,高高瘦瘦,银须白衫。他正在花园里用锄头翻土。他紧盯着牡丹的裸根,锄头一刨一拉,把土抖松。
牡丹的根,如活泼的虬,网状四散分布,去探访大地的气息。牡丹的根,并不深扎,抓住然后伸展,准确地丈量土地的厚度,并随时准备把新枝推出。
牡丹的枝条,一生一世只为一朵,生一尺,缩八寸,很像人的砥砺前行。春天,抽出新枝。秋天,八分枝条随叶消逝,留下浓缩的二分木骨与旧枝连接。这个连接,是今生与来世的连接。
田的东北角,有一株高大浓香的海黄。我一眼认出这是老花匠院子里的那棵,我的小海黄的母亲。百年不变的黄色,灿烂、纯正、热烈。我曾经躲避黄色的张扬,可是,当这个颜色有了牡丹的生命,顿时显得沉稳而高贵。海黄是牡丹园最后的守护者,在早花凋谢之后,才逐渐有苞蕾,那里面有金子一样的蕊。我开始喜爱这种黄色,它是炎黄子孙的本色。
五2020年,谷雨三朝早已过。我还想看牡丹。
那个公主与陪嫁牡丹的故事好像是真的,不然不会让我魂牵梦绕。花乡乡长王世义说:“去吧!去前,看看莲花池,再看那棵‘盛世’,看看是不是同一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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