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奇人奇遇(2)

舒赫德小影
晚上，史瞎子独自来到塾馆，对汪由敦说，“你现在虽不过一秀才，然以后富贵大过主人多矣。别人说我奉承你，敢问阿谀你，现在能有什么好处呢？我只是知道某年我将遭厄，某年你正当其位，可施援手救我残生而已。”汪由敦逊谢之。史瞎子临别，又郑重说道：“君勉之，是时幸勿忘今日之托。”

汪由敦画像
不久，史瞎子随徐元梦进京，给很多大人物摸骨算命。尤其是结识了当时权倾朝野的年羹尧，更是留下很多津津乐道的街谈巷议。名声大噪于京师，有某巨公就推荐给了雍正皇帝。于是史瞎子被召入宫中面圣。

雍正皇帝朝服像
廷对完毕，雍正十分惊讶。许多不能对人言的隐衷，此人皆能奇中。于是问史瞎子，你以后想去哪里呀？史瞎子磕头如捣蒜，“我一生不能妄语，更不敢欺君。今日之言，多有涉难言，小民罪大矣。今后必不与他人再言休咎，恳请皇上将我送至偏远地方以除圣虑。”雍正沉思良久，取笔写下一张纸条，命人送至刑部。堂官打开一看，寥寥数字而已，“着送辽东为民”。不书所犯何罪，亦不书所为何事。哪敢多问，字条存档，人即刻发往辽东。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一转眼乾隆皇帝登基已经十年了。突然发下谕旨，军流以下全部减等发落。当时汪由敦正好是刑部尚书，于是命人搜检史瞎子旧案，只一丹书纸条而已。定性为“特旨发往”，其它刑部堂官都觉得此人不属于流放，不同意赦免回京。汪由敦力排众议，“他即使有罪也不过军流，正与恩诏相符。”乃上奏获释。
史瞎子回京仍旧住汪由敦处。其人已老矣，汪由敦不忘旧德，“你放心居住，用度自有伺候，我给你养老。”府中人等知其来历，都极尊重善待他。但史瞎子自入府后再不与人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