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奸杀情仇(19)

扎拉芬一时语塞，随即喝道：“一派胡言，谁能证明你去了阿什河？你明明是狡言抵赖，不吃点苦头，怎肯如实招供？左右，给我将这厮拖下去狠狠地打！”
祥云磕头哀求道；“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小人的妻子花氏如今也在堂下，大人可提来讯问，如有不实之词，再用重刑也不迟啊。”
扎拉芬看了一眼拘牒，才发现漏了花氏的姓名，不禁怅然若失，连忙问：“你的妻子也来了吗？”
祥云答道： “来了。启禀大人，小人之妻随小人一起进城，眼下寄居于衙门东边的收生婆家。”
扎拉芬心中一宽，吩咐公差道： “快将王祥云押至别院看管，带花氏上堂！”
花月英跪在堂上， 扎拉芬厉声问道： “你的丈夫为什么杀害了徐二，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吃苦！”
月英磕头答道：“启禀大人， 夫君去年正月里就往阿什河去了，徐二委实不是他杀的啊。”
扎拉芬拍案喝道：“胡言乱语！明明是你们夫妇已经串供了， 如何瞒得过本官！”
月英答道： “大人暂息雷霆之怒，民女怎敢欺瞒大人，且听民女细细道来。 我的丈夫从光绪十二年起就在李高屯的赵鹏家当佣工， 前年年底，请了几天假回家过年，去年(光绪十五年)正月回李高屯时，途遇其友吕某，被拉着去阿什河畔的某金厂。
夫君因贪图大利，也未回家与我说一声，就急急登程而去。四月十九日，他的东家赵鹏忽然到我家来询问夫君的下落， 并说我丈夫自从回家过年以后，再也未去上过工。
民女见赵鹏说话时支支吾吾，生怕丈夫被他谋害了，一时痛夫情急，与他大吵一场后，曾到衙门来告过状。
前天晚上丈夫回来了，民女惊喜交集，正打算日内来公堂呈请销案，不料丈夫却突然被逮捕了。请大人调查一下以前的案卷，就可以知道民女说的句句是实情了。”
扎拉芬向上一推算，知道该案不在自己任内，立即命下属调来前任县官李彦南在任时的案卷，按日期一查阅， 果然丝毫不差。
再看当时被告赵鹏的供词上，明明白白地写着： 光绪十四年腊月底，王祥云回家过年， 以后就再未到李高屯上工。扎拉芬暗自思忖：这王祥云只是一个佣仆， 在李高屯赵鹏家服役数年，并无越轨之行， 看来是个安分守已的乡民，即使因事杀人，也绝无在三四个月前就预先藏匿的道理。
扎拉芬又拿出徐秉信的诉状与去年花月英的诉状相印证，暗暗琢磨：徐二是光绪十五年四月初四日被杀， 花氏于四月二十日到官署来控告赵鹏，追寻丈夫的下落， 会不会是她巧设机谋，预先为日后案发时留个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