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奸杀情仇(22)

于是在衙役们的传呼声中，史凤书被带到了堂上。
花月英一见史凤书，神情愈加凄然，滔滔不绝地历叙其某年某月某日如何与她相好私通，某月某日如何因奸杀害徐二， 如何剔骨毁尸等情状，连说带比划，历历如在目前，最后竟激动得声泪俱下。
史凤书刚上堂时，以为是要由他来证实王祥云行凶、 花月英毁尸的罪行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得意； 哪知转瞬之间，自己竟由证人变成了被告，惊得目瞪口呆，话不成句， 只是断断续续地说： “贱婢胡言乱语你你。胡言乱语....”
月英却振振有词地说：“你大前天夜里对我说：‘听说你的丈夫有信息了，他如果真回来了， 就用先前的法子除掉他，包管神不知、鬼不觉， 我们就可以做长久夫妻了。’这难道是假的么？我不答允，你立即变了脸色， 恶狠狠地逼我将衣服首饰还给你，这难道又是诬陷你不成？ 狠心贼子，你想嫁祸于人，置我丈夫于死地， 达到长期霸占我的目的，真是痴心妄想！如今我丈夫已平安回来了，我宁死也不会再向你屈服了！”
史凤书虽然狡猾， 不料花月英将罪恶全部栽到了自己身上，急忙匍匐于地，连声呼冤。

可是他每辩白一句，月英就“理直气壮”地驳斥一句，言辞既锐利，又圆转， 如数家珍，几乎是天衣无缝。史凤书又急又怒又怕，心乱气涌， 浑身颤抖，汗流满面，哪里辩得清楚。
扎拉芬见他形神沮丧， 只以为是心虚胆怯所致，更觉得他就是凶犯了， 喝令用严刑拷讯。左右公差拖下史凤书，劈里啪拉一顿棍棒， 直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满地。史凤书虽然杀猪般地乱嚎， 但就是不肯服罪。时近深夜，扎拉芬只得传令退堂。
史凤书硬抗着不招供，使扎拉芬对花月英又有了点怀疑。第二天，他决定先对月英用刑。这一次，月英既不辩白，也不呼冤，只是伏在地上哀哀痛哭，似梨花带雨，如黄莺悲啼， 益发显得娇婉动人。
扎拉芬顿生怜香惜玉之情，命令暂且弛刑，又细细盘问。月英决然地说：“民女头可断，骨可碎，无论如何也不能平白诬陷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