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凯:那些年的春晚小品,那些黑土地上的人(3)

2023-04-28 来源:飞速影视
一百多年过去了,崔氏家族开枝散叶,人口不断增长是真事儿,“财源滚滚”却一直没有“应验”,反而日子越过越穷。当年的我,吃着上供的馒头再喝两口凛冽甘甜的泉水,没被噎住倒是真格的。
从小赶上了挨饿,吃过野菜、树皮、草根儿,整天饥肠辘辘,头昏眼花。或许饥饿能够激发人的生存本能,不满10岁的我,经常出入南甸子抓蛤蟆、东山冈采野菜、北大沟捡蘑菇,再转到西河沟子喝一顿泉眼水,闹个水饱。偶尔抓点小鱼小虾、老鸹(乌鸦)崽子、田鼠儿,架上火直接烧烤,与小伙伴们享受美味,全然不顾大人们关于“吃了老鸹肉黑三辈儿,吃蛤蟆肉爱尿炕”的告诫。后来回忆起那段岁月时,我常想,东北人喜欢吃烧烤的习惯,也许就是因生存需要而养成的一种偏好吧!
三年困难时期,几乎全村人都得了浮肿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偷摸抢夺粮食之类的事儿,因为古往今来,村里人都以“门风”和“脸面”为重,谁家做出了偷鸡摸狗的丑事,就算丢脸面和败坏门风的大事,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可能与我们祖上崇尚读书和老实做人有关,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风气即便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也在发挥着无形的约束作用。
那么,面对着饥苦和死亡的威胁,人们怎样生存呢?
童年和青年时期刻录到我脑海里的镜头时常闪回于我的思绪之中,尤其是那些性格鲜明的朴实人物,让我难以忘却。
吃苦耐劳的五哥
崔家屯早年是皇家屯粮之地,全村以崔姓为主,少数外姓人家都是沾亲带故迁到村里定居的,怎样论都能排上辈分。因此,彼此之间从不直呼其名,都以三叔二大爷七姑八姨等关系相称。
五哥是我本家远支的同辈人,没念过书,不善言谈,从来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可他在我的心目中却是一位最标准、最典型的庄稼把式。五哥干农活,从来没有呲牙咧嘴的时候,一招一式都有章法,简直就像是行为艺术表演。开高粱苗子,我手里的锄头比程咬金抡斧子还没准头儿,再看五哥,又稳又准,每株高粱苗的间距可以用米尺去量,绝对是均匀准确。下水田插稻秧,五哥插出来的秧苗仿佛像线打出来的一样直。秋天割高粱,每人操8根垄,每捆要够16棵,放倒捆好时都要轻拿轻放,不能摔掉了高粱粒。像我这样的二八月庄稼人连滚带爬都跟不上趟儿,高粱捆有大有小横躺竖卧。再看人家五哥割倒的高粱,捆好的绕儿都在同一个位置,高粱根摆放得刷齐,甚是好看不服不行。五哥家里的院墙、柴禾垛都修整得见棱见角,就像是八级工匠做出来的部件儿一样标致。从我还乡务农那年一直到生产队解散包产到户,五哥一直是生产组长(打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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