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女性的天空是低的，身边累赘又是笨重的(3)

读之，让人心痛不已。
小说是关于个体的，但金智英是一个从群体抽象出的概念，她的命运是我们命运的汇总。书里面有一万个让金智英最终走向精神崩溃的瞬间，而我们身为女性绝对能找到那些和她共享的瞬间，东亚三国的女性尤其绝对如此。——作家李静睿
《82年生的金智英》是一份优秀的社会学报告，大学毕业后因为结婚育儿而中断工作的女性很常见，这本书就是塑造了一个这样的典型女性。”——韩国诗人小说家 蒋正一
坚不可摧的旧观念
以前，韩国法律规定只有男性才能成为家族的法定家长，子女必须随父姓，即使母亲离婚、改嫁他人，其子女也终生不得改姓。2008年正式废除户主制，从此，子女不再需要被迫从父姓，只要在进行结婚登记时，夫妻双方达成协议，即可从母姓、从母籍。然而，根据统计资料显示，废除户主制那年仅有六十五例申请从母姓的，自此之后每年受理的申请案例也仅约两百例。
金智英说：“大部分人都还是从父姓，要是选择从母姓，别人还以为有什么隐情呢，到时候可能还要解释一堆、申请更改等，一定很麻烦。”在结婚登记书上，子女的姓氏和籍贯是否协议从母姓、从母籍那一栏里，金智英自己动手在“否”栏位打了个钩。小说写道：“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郁闷。这个社会看似改变了很多，可是仔细窥探内部细则和约定俗成，便会发现其实还是固守着旧习，所以就结果而论，应该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改变。金智英反复咀嚼郑代贤说的那句‘心态会不一样’，并思索着究竟是法律和制度改变人的价值观，还是人的价值观会牵引着法律和制度改变。”

实际上，是文化比法律改变得更慢。
这让我想起《西游记》中玄奘母亲的死。
读《西游记》最让我纠结的莫过于“后来殷小姐毕竟从容自尽”这句话了。
玄奘与其亲人，历经磨难都苦尽甘来，而唯独《西游记》作者吴承恩不给玄奘母亲殷小姐一个圆满的结局，看得人心寒。玄奘刚出生不久，就被放在一片木板上顺江漂流，都能大难不死。玄奘的父亲陈光蕊，不仅能够起死回生，还能回朝做官，“唐王准奏，即命升陈萼为学士之职，随朝理政”。玄奘的奶奶眼睛哭瞎了，也能复明，“玄奘便跪倒向天祷告道：‘念玄奘一十八岁，父母之仇不能报复。今日领母命来寻婆婆，天若怜鉴弟子诚意，保我婆婆双眼复明！’祝罢，就将舌尖与婆婆舔眼。须臾之间，双眼舔开，仍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