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呼朋引伴去拜年(2)

作者 / 暖情
原载于《厦门日报》城市副刊
如今拜年只需拿起手机，手指轻轻一点，就能把自己对家人朋友的祝愿“秒送”对方手里。或是打个电话，用声音传送祝福。虽然科技发达了，通讯便捷，可我却无比怀念从前呼朋引伴去拜年的情景。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居住的莲坂还是农村，过年的气氛浓烈。大年初一是拜年最热闹的一天，家家户户早早准备好各种年货，花生、瓜子、糖果、水果。来往拜年的亲朋好友都是一身簇新，喜气洋洋，无论是谁，脸上都带着笑意，见面都要互相恭贺“新年好！”

小孩盼过年，有新衣穿、有好吃的，而且还能看到舞龙舞狮。特别是大年初一拜年，小伙伴们一早起来，还没吃早饭就迫不及待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登门去拜年，同学不在家也没关系，都是一个村子里家长都熟悉。道声“新年好”，吃个象征大吉大利的橘子或甜甜蜜蜜的糖果，就匆匆赶往下一位同学家。一路上欢笑声、鞭炮声不绝于耳。很快就到了中午，同住一个村的小学同学家几乎都走了一圈，然后各自回家吃饭。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就读金榜山下的厦门九中，同学大多居住在双涵、梧村、后江埭、文灶等地。当时莲坂属于近郊农村，不通公交车，我们只能走路或骑自行车去给城里的同学拜年。那时，不要说手机、电脑，连家庭电话都没有，经常遇到走岔路找不到的遗憾，也有街头巷尾偶遇同学的喜悦。城里的同学也会“组团”来我们农村同学家拜年。记得有一位漂亮的女同学来村里，不小心踩到鸡屎，吓得花容失色，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印象最深的是我组织小学同学到启蒙老师“白先”家拜年。我只听说“白先”家住浮屿（思北），附近有一间公共厕所，具体位置、门牌号都不知道。我自告奋勇带着五位同学从莲坂步行到梧村，然后坐公交车到思北站，下车后沿路询问。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找到老师家。“白先”见到我们一脸惊喜，尽管小学毕业后六七年没见了，她依然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同学的名字，说起我们班上课爱讲话的糗事，还做出标志性的动作:竖起食指放在紧闭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