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华|雪花那个飘
2023-04-29 来源:飞速影视
文|刘永华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每当天空飘起雪花,在人们“瑞雪兆丰年”的迎春笑语中,那扇陈旧而又清晰的记忆闸门总会徐徐打开——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为减轻城市人口生活供应带来的经济压力,父亲积极响应上级“非转农”号召,全家由城市户口下放到菏泽老家王浩屯郭鲁农村生产队劳动生活。从此,一日三餐的口粮蔬菜大多是从生产队里分到的红薯、玉米、萝卜、白菜等。父亲在离家百余里的曹县安蔡楼公社工作,只有到春节才能够和我们团圆一次。
“你大大(爸爸)快回家过年了,他会给你们捎来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临近春节,母亲高兴地对我唠叨着。
“嘣——嘣!”村庄里不时有炮仗声响起,我期盼的春节就要到来了。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北风不停歇地吼叫着,土路面都被冻裂了一条条大口子。临近年关,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晚上也没见要停歇的意思。天明就是大年初一,母亲叹气地看着我和哥哥姐姐们说:“看这孬天,你大大是回不来了,这年咱咋过啊!”说着母亲就掉眼泪了,我和哥哥姐姐们也不知所措地跟着哭起来。
至今我仍记得,在那个家家团圆家家温暖的除夕夜里,这委屈无助的哭声伴随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和啸叫着的寒风,在灰蒙蒙的天空里呜咽、嘶鸣!
长大后我才明白,那时每到春节,父亲总会提前几天用自行车载着过年吃用的年货回家,母亲只是在家蒸两锅用小麦面掺玉米面做的所谓白馍馍而已。
夜深了,母亲把放置在夹山土墙小洞的棉油灯用针拨了拨,屋里亮了许多。刺骨的寒风裹夹着雪花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钻进屋来,几片晶莹的雪花飘落在母亲的蓝布棉袄上,久久地不肯融化。母亲嚷着让我们赶紧上床睡觉,她自己则坐在小木凳上对着堂屋门发呆。我们就像没听见母亲说的话,齐齐地站在她身后,听着外面那寒风嘶叫的“呜——呜”声,看着那两扇阻挡风雪的黑色木门发呆。
我幻想着,这屋门啥时候被回家的父亲突然推开,那该有多好啊!我毕竟年龄小,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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