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返乡探亲记（续篇，超越了前三篇）(6)

累计近百公里的夜游，遇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清晰地记得，清一色白的拖行李人群，其中还有一米出头的娃娃，那是集体被转运的居民；我清晰地记得，有位大哥跳出来拦住我的去路，说前面有被封控的小区，不要过去了，太危险；我清晰地记得，在一个偏僻的公共厕所里，我都站稳了架势后，突然冲出来个白衣卫士，举着牌子让我扫码，我惊得一时间尿意无存，扭头而去；我清晰地记得，有露宿街头的大妈在公园的躺椅上蜷缩着哭泣，仿佛这个世界也不要她了。

在这个城市里，也看到了温情的一面。母亲专门买了面粉，分给院子里有孩子的困难户，不要钱，也不告诉我们，直到后来人家再次感谢时我们才知道。我在晚上溜达时，看到有个关了门的饺子馆门口贴着：如果你在郑州目前没有收入，遇到困难，你可以来本店，告诉店员，来一份“16元饺子”，吃完直接走人不必客气……这样的做法，我最早于3年前在香港见过。看来香港带给大陆的，不仅是铜锣湾、中环等地名，也不限于陈浩南和山鸡的义气，更不是学残了的70年租地及预售楼花，而是那种源自域外文明，嫁接到本土体系上的观念和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