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返乡探亲记（续篇，超越了前三篇）(10)

尽管我给哥们率先解释了是怎么回事，他看到文件后，一开始还是吃惊不小，以为我真住院了。弄明白后他感慨：你可真能生法呀！我憨笑之余，想到一个段子：面试官问：怎么把一个啤酒瓶里的鸡蛋完好无损地拿出来。诸人败走，唯有一人回答：你怎么放进去的我就怎么拿出来。对于典型的违反“二十条”的土规定，只能用这套限制程序之外的招数来应对。按他们的套路出牌，你就永远玩不过他们。
打印好了之后去取，又遇到了麻烦。虽然说理论上5天的后两天允许每户每天出去一个人一小时，这三条一的附加条件是不能开车。这是我按照秦叔叔的要求在核酸的队伍散尽之后，座车上系好了安全带后，被他敲敲车窗带来的最新情况。绝不是他为难我，而是院子门口从早晨到深夜，坐着一个红马甲，另外据他说路上也查。但秦叔叔告诉我，院子里有个出租车师傅，他可以送我去。我在应承并感谢之余，不仅觉得好气又好笑，看来新冠还进化出了大脑和眼睛，专门放过出租车，传染私家车。
司机师傅示意我座后座，而且大冷天还开双侧车窗，冻得我脸都麻了。我懂，这是怕我传染新冠给他。哥们家的距离比较远，需要穿越整个城市的对角线。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疯跑，可计价器也和速度成正比地蹭蹭地跳，我心堵。偶尔见到有车，皆为转运的大小巴士，司机身着白装，车里空空荡荡或满载同样身着白装的人们。有次停车等红灯时，旁边停下一辆转运的大巴，师傅立刻踩油门起步，直到后轮也在停止白线上了才停下，扭头对我勾勾手：你往左边挪挪，离他们尽量远一点。

返回的路上，在等红灯时，我看到警察向我走来，我不禁一个激灵，心想警察要盘问我出来干什么，我总不能说去拿朋友打印的出院证明吧。更何况，证明上翌日才出院的我，现在好端端坐在车上呢。正在我脑子飞速旋转，像豆釜前的曹植一样快速编词时，一位美团的小哥救了我，牺牲了自己。警察看到他后，扭头去找他了。我猜这位我全程看见的唯一非公务人员，没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