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赶出厕所的人:三个跨性别者的真实故事(6)
2023-04-30 来源:飞速影视
“我化了妆,穿了新衣服,你愿不愿意看一下?”做好了分手的准备,欢喜试探性地打了一串文字给女朋友。
“哎,你还挺漂亮的。”
欢喜在向女朋友坦承自己是跨性别者后,又向母亲坦白,在之后的一年,都没有向父亲说明。
“有一天,我爸拿着手机问我妈,你儿子的qq怎么变成女的了?他发现我改了。”
“你儿子生理上是男的,心理上是女的,都穿裙子生活的。”母亲说。
“你现在不仅有一个儿子,也有个女儿了。”有时候独生子欢喜也会安慰母亲。对于父亲,她始终没有开口谈论过这事。
凌子卿早就和生父断绝了关系,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几年都不怎么出门。她发现甚至恐惧和别人说话,不得以出门,她会穿宽松衣物,留双马尾,戴口罩,一般人叫她姐姐,她也从不应答,怕自己直男的嗓子暴露一切,只要交流就会打破伪装。
那种恐惧来自于和社会的巨大隔阂,“恐惧随时随地过来骂街、侮辱,恐惧前一秒和别人说话,后一秒被一脚飞踹,甚至拿刀子捅我。”
↑ Laurence Philomene
社群“领袖”是必要的,超小米的活跃让更多的人知道跨性别者,引起了更多的争议和流量。那些普通人,形成一种矛盾的心里,就像一群受惊的兔子,不敢动,也不敢发声,既希望那些勇敢的发声者能改变一些,又害怕那些勇敢,会带来变本加厉地报复和与传统更深的隔阂。
要不然,就做HRT(激素补充治疗)或者SRS(性别重置手术),彻底地改变自己。
问题在于,目前中国缺乏法律或相关机构认定一个人是否为跨性别者,现阶段存在的有效证明是性别识别障碍诊断以及易性症诊断,但后者并不适用于泛性别者和其他非二元性别者。而要获得这个证明,有着监护人陪同和年龄要求,意味着需要提前上演一场家庭的决裂。
同时,跨性别女性主义认为,“任何人都不该为了成为‘真正’的女性或‘真正’的男性而被迫做出或放弃关于自己性别认同或性别表达的个人决定。跨性别女性的安全往往取决于在多大程度上能‘冒充’成‘正常’女性;作为跨性别主义者,必须不断在女性主义原则与对安全与舒适的需求之间折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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