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感染者群像:活在灰名单里,接种新冠疫苗受挫、日常社死……(2)
2023-04-30 来源:飞速影视
因此,我通过采访一些HIV感染者及医务工作者,试图从医患双方的视角去了解艾滋病,倾听“他们”与“他们”的心声,探索公众未知的角落。
01 “他们”- HIV感染者群像
阿亮感染已经六年了。从被对象感染开始,生活就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工作要重新来过,城市要重新选择,对现状无可奈何,但感染多年,心情也渐渐平复。这些年久病成医,和病友交流,观察社会的变化,阿亮说,“中国有9000万的乙肝病毒携带者,连他们都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更何谈我们这种病人,歧视只会更严重”。
这几年他看病遇到各式各样的医务工作者,并不是说非黑即白,只不过当他说出,“我是感染者”时,每个人的表现各异,有工作在感染医院主任级别的非感染专科医生在他说出他是HIV感染者时,立即起身去洗手台,用酒精反复洗了五次手;也有在他询问HIV的药物是否与其他的药物冲突时,仔细的在医疗系统中查看两种之间是否具有互斥性,并仔细为他解答的医生。
对感染者来说,人生并非一体两面,医生也并非都带着神圣的光环,阿亮在访谈中也积极的给我科普面不同的问题时要如何解决,告诉我们这些局外人要多面的看待他们这些感染者,深渊在向后退,而他在抗争和自救,积极的适应现在的生活。
去年,小九成为了病友圈的成员之一,他站在公交上得知自己被感染了HIV,不断地和医生说,“我不可能是的”,而后崩溃大哭。即便心理的不安在无限的放大,但是没有确定之前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但是真的确诊了,角色一时间难以转换,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碎,甚至于最开始小九就问医生,“如果我不吃药,还能活多久”。
对小九来说,性少数的身份已给了他一层枷锁,现在艾滋病又禁锢了他,双重的身份认同,低谷与深渊只差一步,抑郁伴随着他感染的初期,走不出疾病的梦魇,也有许多无法与他人道出的苦水。
安宇一直很注意安全防护,会定期去体检和检测,这一次他其实有所怀疑,但对方一直强调自己的部队身份,让安宇卸下担忧,可还是中招了。安宇生活的县城很小,他去疾控中心问,到底是谁骗了他,但疾控那边本着保密的原则只说,“我们大概知道是谁了,但是不能告诉你”,第一次阻断的时候他哭了,现在真的确诊了,他麻木了。
柏雷说,这是他唯一一次和要好的同学去酒吧,结果被一杯不知名的酒灌晕晕乎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面询问同学,他说,“他出去玩了,什么都不知道”。但实习的时候总感到不舒服,开始医生说就是扁桃体发炎,但后面淋巴肿大,去做了检测,才知道自己感染了HIV。一切就像噩梦,突然间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是不是要断送了,也不知道该朝着什么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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