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的故事(2)

他再次挣扎，身体已不听大脑指挥，颓然在草地上。球队完了。他又想起之前的流言：说球队出了大问题，马上要被卖掉，买主是东河市某大老板。合同都签好了，所有员工的命运都被规定好了，一刀切。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么失业，要么离开家乡去东河市。可是家里人又怎么办呢？他已经跑不动了，渔阳市不会再有球队收留他。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滴滴答答地洒落在他的头上，然后流淌到草坪里。他渐渐有些清醒，他想再跟东河市大老板谈谈，希望看在他一直努力工作的份上，能否让他留在渔阳市打打杂。担架来了，他的嘴角喃喃不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但行好事，何处前程……他又没了知觉，救护车直接把他拉走了。
雨还在下，夜幕降临，人群散去，球场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几只乌鸦游走其间，偶尔停下来，眺望远方，做沉思状，并发出嘶哑的叫声。
2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