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向东而独立，再往东便是大海(2)

一首老歌（组诗）
文/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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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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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牧场的格桑花
开得不知所措，在下午
与中年邂逅于一场日光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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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个性的午后
疲劳的眼睛期待再一次飞翔
庸常落锁，心筑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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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杂草丛生的别墅外
桀骜不驯的向日葵
向东而独立，再往东便是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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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穿过牧场空旷的屋脊
一群乌鸦在喝水
起飞，降落
美妙的旋律自带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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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斜，花未央，歌声辗转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出自李叔同的《送别》）
——
◎ 未央花
金莲花开八百里
八百里金莲川溅血封喉
忽必烈深邃的目光
送七百年的斜阳远走
——
未央八月
慵懒的风迟迟不肯离去
元上都的中轴线上
我与诗人一起寻到未央花
——
余温炙烤着秋
沉沉睡去的金莲川烈火焚心
上都，却依然掩面
依然于地下沉睡
——
一场寒凉让江水倒流
让烽火狼烟再起
把沉思植入秋雨，植入呢喃
青花瓷片，镶嵌于巨人的髌骨
——
蜘蛛倒悬，古城墙斑驳的身影
突兀而悲伤，我忽然懂得
所有悲伤，都是史书长廊里
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
说书人三声云板，口中唱词
似莲花吐蕊，历史的云烟
就在草木的微光中
实现　永恒
◎ 北方，迎春花绽放的下午
——
空气中有甜的香味
北方迎春花绽放的下午
我坐在虚无没有水的河边
听风声呼唤它的密友
——
干涩的河床隆起胸膛
我听从岸边柳树的意志
发出尖锐的声响
一只风筝在天空飞翔
——
纸鸢摆脱不了河床的重缚
它往北飞，它往南飞
一只燕子穿过西岸抵达东方
我听见翠绿的声响应声拔起
——
卡夫卡收到第一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