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维米尔

最近看了一部有丹弗里德金在2019年执导的传记影片《最后的维米尔》。影片讲述二战后盟军调查员皮勒上尉在荷兰调查有人将维米尔的名画在二战荷兰沦陷时卖给纳粹高官一事。不久，他便逮捕了嫌疑人汉，凡，米哥伦。记录表明他以160万荷兰盾将维米尔的《耶稣和通奸的女人》卖给了时任纳粹宣传部长戈林。同时他还和纳粹交易了大约3000多万美金的所谓名画。但米哥伦辩解道所有的画作都是他自己创作的赝品而戏耍了纳粹。皮勒相信了他。在庭审时，皮勒作为辩护人急中生智，他用事先准备好的硫酸泼向了一幅作为呈堂证物的所谓维米尔的名作。瞬间画作的一角溶解而露出了米哥伦在作画时事先留下的姓名缩写。顿时，全场哗然，米哥伦由一个叛国者成为了戏耍纳粹的英雄。本以为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时候皮勒意外的收到了一本米格伦呈给希特勒的作品精选册。
上面有米格伦亲笔签下的献给敬爱的希特勒的字样。当他拿着这本画册去米格伦豪华的乡间别墅质问他时，米格伦反唇相讥道：在我们强大的殖民时期，我们和纳粹恶魔有什么区别，无非时一样的烧杀掳掠。这些语句，包括我卖出去的画，都不过时一时的权宜之计。皮勒上尉默默地拿着画册离开了别墅，在路上他将画册扔进了火堆，然后坐火车回到了乡下老家与家人团聚。
影片最后的对话实为整部影片的点睛之笔。它一方面个人在历史车轮之前的渺小。1940年德国入侵荷兰，荷兰女王政府飞快撤离到了伦敦。荷兰民众就此忍受了四年半的亡国奴生活。作为一个二流画家的米格伦权且以卖画为生本是一种适者生存，只不过他的手段高明到了可以骗取纳粹高官的信任和金钱。另一方面也揭示了欧洲乃至世界列强的文化心态，即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实力，是赢者通吃，是弱肉强食。维米尔所处的时代正是荷兰大举扩张被誉为海上马车夫的鼎盛时期，荷兰人彼时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然而天道轮回，米格伦所处的是荷兰沦陷的时代，整个国家到了任人宰割的时候。所以西方世界的底层文化逻辑就如同在牌桌上一样，失败者没有尊严，获取尊严的办法就是零和博弈，从失败走向胜利才是唯一的方法。
维米尔是荷兰黄金时代的绘画大师，与哈尔斯，伦勃朗并称为荷兰文艺复兴时期三大画家。他1623年出生于荷兰代尔夫特，从小子承父业开始学习绘画，21岁时加入了代尔夫特画家工会，取得了一定的声誉。但由于子女众多，他生活十分贫困。有时不得不用油画去抵面包的债务。但是他对作画的要求很高，由于其作画时偏爱蓝色和黄色，所以不得不大量使用当时极其昂贵的由青金石提取的颜料群青。1675年，英荷战争时他参加了防御法兰西军队入侵的战役而过度劳累。在43岁时贫病交加地去世了。从此他的画作散失各地。直到200年后的19世纪50年代才由法国艺术评论家杜尔发现，才从此受到了世人的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