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蒙山颂,殷殷红嫂情(3)

万般无奈的婆婆最后只好以死相逼。一年秋天，在地里干完活的王大娘，手里提着刚刚从河里摸到的一条鱼，兴致勃勃地赶回家，准备给婆婆熬碗汤补补身子。当她推开柴屋门的时候，一下子怔住了：只见草房的梁上挂着婆婆，头发零乱，面如土灰，舌头伸得老长，原来婆婆上吊了。王大娘吓慌了，急忙用菜刀砍断绳子，将婆婆放下来，摸了摸婆婆的脉搏，发现还跳动，接着便给婆婆做人工呼吸，又灌了些热汤。过了很长时间，婆婆终于醒了过来。王大娘流着泪问婆婆：“娘呀，你为什么寻短见？难道孩儿有对不住您的地方吗？”婆婆吃力地握着王大娘的手，摇了摇头说：“孩子，娘怕耽误了你一生呀！”王大娘边给婆婆梳着零乱的头发，边告诉婆婆：“您再寻短见，我也不想活了。往后也别再提让我改嫁的事了，孩子已决心服侍您一辈子。”

命途多舛，一生历尽苦难的婆婆晚年又得了偏瘫。每月发的那点微乎其微的烈属补贴，根本不够给婆婆抓药吃的。为了改善家中生活的窘困，王大娘经常挎着草筐到山上采松籽换点钱来给婆婆治病和补贴家用。1975年冬，历经三朝变迁、苦命的老婆婆终于走完了漫长的人生旅程。弥留之际，她使劲地握住已是满头银发的 王大娘的手，老泪纵横地说：“振儿，娘走的时候还有你送我，你走的时候又有谁送你呢？我、我放心不下呀！”王大娘含泪从婆婆手里抽出手，哭着说：“娘呀，您放心走吧，见了成启告诉他，我这辈子也没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我、我对不起他……来世我一定为他生、生孩子……”然后，拿起梳子说：“娘，让儿为您梳最后一次头吧……” 老婆婆寿终正寝。王大娘在坟前披麻戴孝，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