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关何处寻

所谓故乡，就是我们离开了就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曾经网上有个段子，说乡愁就是离开故乡的人才会有乡愁，离不开故乡的人只有发愁。从九零年弃笔从戎，期间只有九四年在家养伤休养一年，这样满打满算，在故乡我一共是呆了17年。17载春秋，在父母养育和老师的教诲下，逐渐成长起来。从一个只知道玩泥巴的土孩子 成长为能保家卫国的军人，这离不开故乡的养育之恩。
故乡的底色，在记忆中一直是昏黄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黄土房子，泥泞不堪的胡同过道，以及昏黄的煤油灯，我趴在灯下写作业，母亲在一旁纳鞋底。这几个画面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或是回忆里。
鲁北平原大地，农村的房子大都是土坯房，用青砖垒墙基，土坯砌墙，木檩条平顶，上面覆盖苇薄，再用和了麦秸的泥巴泥墙表面和房顶，可抵御风雨侵袭，冬暖夏凉。我家老房子也是这样的。平顶的房子可以晾晒东西，正房房顶一般是晾晒玉米，花生，棉花，西屋的房顶一般是凉晒成捆芝麻秸秆。院墙一般也是土坯或是干打垒的，我家院墙就是干打垒的，就是一层湿土一层麦秸，然后用石夯夯实，坚固无比，只是外表比较粗糙。院子里一般都是土地，讲究的就是在院子里垫一层沙土，好处就是下雨后不像黄泥巴那样粘脚。那时候的街道和胡同过道，也都是泥巴地，牛车驴车轧过去就是深深地车辙，一场大雨过后，满街泥泞不堪。
记忆中父亲的画面很少。小时候父亲在生产队干会计，等我长大了，父亲又去了公社工作，所以，我记忆中，父亲晚上一般都是很晚才回家，所以只记得昏黄的煤油灯下，我和母亲的画面，我写作业，母亲纳鞋底。煤油灯是那种泡子灯，也就是在油灯上面加了一个玻璃罩子，即放大了灯光，又增加了亮度，但是，因为煤油灯舌的熏烤，这个玻璃罩子要经常搽洗，所以，搽灯罩是每天的必修课。再就是还要剪灯花，添煤油，每天都要搞得一身煤油味。有时候，没有煤油，就点廉价的柴油，那玩意亮度低，还冒黑烟，点一晚上，第二天鼻子眼儿都是黑灰。
小时候记得家里养过有七八只鸡，一只大白鹅，两只羊，一头驴，还有一年喂过几只猪。每天放学回家后，最大的任务就是去割草，背回家晒干，存在东屋，冬天喂羊和驴。院子里满满的都是青草或干草的清香。
后来，日子渐渐好起来，父亲在村子东头盖了一栋新的砖瓦房，老房子闲置多年后，被西邻买去拆掉重建了。虽然，老房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是，他却永远矗立在我的记忆之中。就像故乡，已经完全消失了原来的面目，但是，故乡，依然还是破败的老样子，在我心里永远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