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观察｜乌兰巴托的夜一去不返？蒙古空气污染为何这么严重(2)

人口爆炸增长背后
基础设施的脆弱
乌兰巴托是世界上最冷的首都，冬季清晨温度最低可达摄氏零下四十度。根据数据统计显示，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乌兰巴托的人口几乎增长了2倍。但遗憾的是，乌兰巴托却没有足够的基础设施为140万人提供服务，许多地方甚至没有接入城市的电网，因此只能靠烧原煤取暖。
80%以上的污染来自城市的一个区域，即蒙古包区。在过去的20年里，有60万人移居到乌兰巴托，许多人占据了该市电网以外的传统蒙古包区。蒙古包区没有规划，缺乏基础设施。三分之一的家庭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他们燃烧原煤、垃圾和其他东西来保暖。这些燃烧物产生的废气，使得整个城市在冬天蒙上了一层烟雾。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将污染情况视为“儿童健康危机”。在过去十年中，乌兰巴托各地呼吸系统疾病的发病率每万人增加了2.7倍，肺炎是蒙古5岁以下儿童死亡的第二大原因。2011年5月至12月间，蒙古流产率增加了3.6倍，这与空气污染物密切相关。

乌兰巴托整个城市如同一个巨大的簸箕，空气污染物会被留在地表。
消灭污染？
道阻且长
在乌兰巴托的蒙古包地区，作为取暖和做饭的燃料，原煤便宜而充足，这对收入不高的当地居民“很友好”。但相对的，燃烧原煤产生的污染，往往也对在贫困线徘徊的居民产生更多的伤害。乌兰巴托州州长的战略顾问乌孜巴亚尔承认了事实，乌兰巴托的空气污染分化出一种阶级区别：对空气污染造成最大影响的家庭，是那些最无法摆脱空气污染的家庭。
2019年，乌兰巴托政府决定禁止使用原煤。违法者将被处以30万图格里克（750人民币）的罚款，而企业将被处以300万图格里克（7500人民币）的罚款。根据这项禁令，政府正在向市场投放一种由半焦（煤的副产品）制成的替代产品。虽然价格更高，但这些节油型煤据说燃烧时间是原来的2倍，排放的污染物也少得多。
然而残酷的事实是，当本地贫困居民被问及是否会使用这种相对清洁的燃料时，人们普遍的回答是：“新燃料必须是我们负担得起的，而且得容易得到。如果不是，就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