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长剧《人世间》和《新世界》之对照(2)

《人世间》是以东北某省会城市“老棚户区”父母亲加兄妹三人的一家子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到差不多“现时”的数十年间的“写实”式历程为主线，讲了一个关于生活、爱情、亲情、生存的“大故事”，其基底是曾经的“伤痕文学”领军人物、至今仍处于国内作家“顶层”但在某些今时语境中也会被说成是“不好的作家”梁晓声先生的获奖小说作品。虽没看过小说，但作为小说、剧本的“兼顾”执笔人和数十年来几乎没“落下”什么梁先生作品的观众，笔者能从剧集里“窥伺”到小说的“底蕴”和剧集的戏剧表现稍显“混沌”而极大可能小说里“说清楚”了的“什么和什么以及什么”；可以说，这样的区别，不是专门“有研究”的话，并不大容易能看出来。
抛开所谓“专业角度”，仅从普通观众的视线去看，58集的《人世间》，虽然前前后后都很“用心”地贯穿以“大道理”，但简而言之，却总脱不开“男版”《渴望》的赶脚——三十多年前50集的《渴望》，是几个当时文学界的“前位”（说“边缘”也行）人物拿着“倒霉得不能再倒霉的一个好女人”的“一句话噱头”，抽着烟喝着茶录着音“生生聊”出来的，不管给人的感觉怎样“厚重”，其实还是“娱乐性”的，不是说现在，是在三十多年前的当时——娱乐性！

从这个角度来说，真正蕴涵，至少也是“想要蕴涵”时代“厚度”的《人世间》，横看竖看都也绕不过去“一个倒霉得不能再倒霉的好男人”（雷佳音饰演的男一号周秉昆）的“感官宿命”，实在是对“文学厚度”的“辱没”！相信，梁先生小说想要真正表达的，绝不止是这个！相信，作为“有权威”的作者和剧作的重要参与人，梁先生在剧集制作过程中，也有过“奋争”或说“挣扎”，且“斗争”的“重点”，或许更在于保持原著的“写实主义”风貌。如果看过且“看懂”了这部剧，可能会得出这样的评价——关于“时代与人性”以及“时代的人性”的“写实”，该剧算是“完成”了，但也只是——完成！
相比而言，70集的《新世界》，只是围绕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的大事件，用超过95%的容量，讲了十几二十天的故事，虚构是十分明显的，基本谈不到“写实”更毋论“写实主义”，且由于差不多完全的虚构中“合理虚构”和“传奇演绎”兼有的特征，总体来讲，“失真感”全程“完美拿捏”！但谓为“神奇”的是，就是这么个简直可以用“胡编乱造”来“喷”的“玩意儿”，从第一集开始，就能让“追故事”的“心理魔咒”大行其道，令到喜欢“情节”的受众不用拿出“耐心”就可以看得下去，且直到六十集之后还能至少也是“保持”着“追问”欲求，从剧作“技术”的角度，真可谓“成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