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司91:人最可悲的，是明知结局，却仍必须慷慨赴死(2)

然而历史是既定的，她拦不住扶苏，也阻止不了他奔赴自己的命运，她只能看着他乘上马车离去，滚滚黄土自他的车轮下弥漫开，像是在同她诀别。
于凤蛟沉默着看他离去，她向前迈了一步，周围场景扭曲变化，那架马车在她面前消散。
再度睁开眼睛时她便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前，木门紧紧合拢，门外站着扶苏的小厮，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小厮，接着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阿，阿恒，”扶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他神色有些苍白，“你怎么来了？”
于凤蛟站在他不远处盯着他，“扶苏，你不能放弃。”
扶苏半靠在床头，他神色有些黯淡，“你只是来对我说这些的吗。”
于凤蛟眼神微闪，她别过头去，下意识抚摸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对，你必须走下去，我——我于家上下一百多条性命不能拜拜牺牲，你要对得起他们。”
扶苏牵强的笑了笑，他的眼中失去了以往看向她时的光彩，他背负了太多太多人命，双手沾满了鲜血，敌人的、叛徒的、无辜者的、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风光月霁的扶苏。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压了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我知道的，没别的事......阿恒你就先回去吧。”
于凤蛟动了动手指，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压了下来，转身走了出去，接着扭头关上房门，看着扶苏的脸庞在她面前消失，接着脚下一空，她再睁眼便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不过不同的是，她这次竟然是以一种第三方视角看着姬恒做出一举一动。
她看到姬恒站在一座豪华的陵墓前，手里握着一把剑，神色阴郁的看着陵墓的中央，嘴中念念有词。
“胡亥凭什么拥有这江山？扶苏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放弃了那么多，凭什么最后你一纸诏书就让他十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你会后悔的，”她喃喃道，接着攥紧了手里的剑，猛地插进来面前的泥土里，剑身局剧烈颤抖发出阵阵嗡鸣，像是这个即将落幕的皇朝最后的悲鸣，“你夺走了我的扶苏，害我于家满族灭门，那就别怪我睚眦必报，你所珍视的，都将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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