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初恋那件小事》(3)

02

“哎呀，你走快点。”佳昕拽着岑颖匆匆忙忙往楼下赶。
岑颖轻飘飘地回击，“别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也知道鲸鱼长腿一迈，咱们两得跑两步才能跟上他，等会升旗集合的广播响起，下楼的人多了，就看不见他了。”
岑颖气绝，没好气反击佳昕，“说得好像人少了你就敢走去他的面前装作偶遇他吗？”
“谁说我”不敢，这两个字生生被佳昕咽回了肚子里，小跑的佳昕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处熟练调整为小碎步，岑颖正奇怪佳昕突然变得安静，咋一看，原来是鲸鱼正背着包迎面上楼，佳昕小心翼翼又大胆直白地将视线锁定在鲸鱼身上，而后，鲸鱼心有灵犀般抬头，对上了佳昕的目光，佳昕与他对视了两秒，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挂在墙面上方便师生们整理着装的镜子直白地描绘了佳昕的心事，那是属于少女独有的羞涩和苍白。
“同学，麻烦让一让。”那是洒扫楼梯的同学在催促着希望早些收工回教室。
“不好意思。”话音未落，他便小跑上楼了。
佳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最后的那几阶台阶的，可心里却是懊悔得不得了，早知道鲸鱼今天上学晚了，就不拉着岑颖这么早出门了。佳昕咬咬唇，飘忽的思绪忽然被风扬起的校服裙角吸引了注意，佳昕顿时便泄了气，校服裙下的两只肉乎乎的腿居然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他面前，腰也不够细，脸似乎也圆了些，浑身上下竟没有一个能使自己满意的地方，她自己根本没有做好直接遇上他的准备。
“佳昕，”岑颖欲言又止，“鲸鱼刚才”
“怎么了？”佳昕极力掩饰自己低落的心情，却又情不自禁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他刚才看我们了。”
佳昕漫不经心回答，“嗯。”
“他看了我们很久。”
“什么意思？”佳昕不解。
岑颖关切地看她，“也许他知道。”
他知道吗？一个只留下背影给她的人，知道有一个学妹从高中入学起就一直默默关注他吗？
“你说，我这样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可能已经给他带来麻烦和压力了。”佳昕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岑颖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注意到，刚才鲸鱼明明是小跑上楼，他在楼道间分明看见了我们，可还是停留了这么久，如果他讨厌你，他刚才就会对我们避之不及 。”鲸鱼刚才的模样根本不是讨厌一个人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