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第一哲学沉思录》：“自由意志”真的存在吗？(2)

如果您是“王庶文讲坛”的老读者，应该对“二律背反”不陌生，我之前在康德哲学的主题中作为重点为大家讲解过。现在关于“自由意志”的问题，既然出现了“二律背反”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问题超出了我们理性能力的理解范围，至少康德是这样认为的。
事实上，“自由意志存在与否”的争论到今天依旧没有结束，只是加入者的身份更加复杂了，比如《自由意志》一书的作者哈里斯就既不是圣奥古斯丁那样的神学家，也不是霍布斯那样的哲学家，而是一位神经学家，结论一言以蔽之：我们生而不自由，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用哈里斯的原话说，人的本质就是生化傀儡。

您没有看错，在如今的神经学研究领域，已经有了很多实验结论在否定自由意志的存在。喝矿泉水还是喝可口可乐，人自以为是的自由选择不过受因果律操作的必然结果。科学家甚至已经通过对脑电波和神经元的检测认识到：人在意识到自己做出选择之前就预测到了人的选择。也就是说，当人在决定喝矿泉水之前，大脑就已经做好了喝矿泉水的决定。
这样的结论您不必大吃一惊，也不必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早在威廉·詹姆士的时代，人们就发现人类大多数决策都是在潜意识下顺利完成的，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以至于人类根本留意不到。而我们稍加留意以后，就会自觉地给潜意识的决策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并且相信正是出于这个理由，我们才做了这样的决策。现在的神经学家所做的工作，不过是为这一论断找到实际证据而已。

不过，这个论断很容易被人质疑，那就是：日常生活中的琐碎的决策或许真的是先有选择后有理由，但一些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比如：解一道很复杂的数学题、指挥一场精彩的电竞对抗，当人的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神经科学家也可以借助仪器来预测人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