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的“鬼诗”美学：百年老鸮成木魅，诗境诡奇，营造气氛一绝(2)

李贺的这首诗，简直太意识流了。

南山田中行

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
云根台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同样充满幽冷氛围，这首诗写的是秋夜田野间的景色，一般别的诗人都会写月的清冷光辉，虫声轻细，诗情画意。而李贺不走寻常路，他就喜欢反常化，总是用一些出乎意料的词汇、结构、思维，营造出新的意境和诗意。
在这个空旷的秋夜里，他看到了塘水深碧，苔藓侵蚀了岩石，冷风吹弱了红花，花瓣上的露水宛如少女悲啼时的泪珠。
几只残萤拖着暗淡的青光在田埂上低飞，石缝中泉水发出幽咽沉闷的声音，远处磷火绿莹莹的，在漆黑夜色中游动。

这样一幅场景，已足够描绘出一幅清寒中带着凄丽的秋意图，如此幽冷的夜色，鬼灯盏盏，静谧黑暗，在李贺的描述下，平常的夜景似乎笼罩了一层迷幻的色调，被涂上明灭不定的凄冷色彩，给人带来特殊的美感和意趣。

神弦曲

西山日没东山昏，旋风吹马马踏云。
画弦素管声浅繁，花裙縩步秋尘。
桂叶刷风桂坠子，青狸哭血寒狐死。
古壁彩虬金帖尾，雨工骑入秋潭水。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
李贺很喜欢描写神鬼，也善于利用那些奇异的形容和意向。在这首诗中，他运用青狸、寒狐、彩虬、百年老鸮及碧火等，营造神怪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