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庸诗歌精选6首｜我含泪而笑，绝望地等个没完(4)

我无人可以继承，却盼望遗产，
我处处受欢迎，又被人人厌恶。
我无所用心，又全力以赴寻找。
我想获取不想要的财富身价;
谁对我和蔼可亲，其实更奸刁，
他使我迷路，却对我句句真话;
此人要我相信，本来黑的乌鸦
就是白的天鹅，这样才算伙伴;
我以为害我者还是与人为善;
谎言和真理对我是同一事物;
我都记住，但头脑里一片黑暗，
我处处受欢迎，又被人人厌恶。
宽厚的君王○1，我恳请你能明断，
我什么都懂，可又是真伪莫辨:
我与众不同，又毫不比人特殊。
我还知道什么? 收回抵押的钱○2，
我处处受欢迎，又被人人厌恶。
注○1实指奥尔良的查理。
○2可见维永作诗•对查理不无经济要求。
（题解）奥尔良的查理在其布卢瓦的小朝廷内，不时组织诗会，规定首句，自己以身作则，并邀各诗人按韵填诗。据考，诗会并非一次性的颁奖竞赛。“我渴得要死，虽然身旁有池沼”由查理出题，他自己在1451年成诗。维庸于1457年左右潜逃在外，途经布卢瓦，当然希望受到接待，得到保护，作成此诗，收录在查理御笔抄录的手稿内。这首诗看似文字游戏，但评家多认为其中藏有真言，有维永辛酸的人生体会，而“我含泪而笑”，更是维永个人的绝妙写照。
（程曾厚译）
维庸身心之争歌
(又名《维庸和良心的对话》)
是什么声音? ——是我!——是谁? ——你的心。
你的心己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看到你像丧家之犬，叫人怜悯，
腾缩在角落里，又寂寞，又孤独，
我就浑身无力，我就劲头不足。——
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游手好闲。——
与你何干? ——是我倒霉，是我受难。——
你别烦我! ——干吗? ——我以后再思考。
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度完童年。
我就不再啰嗦。——这样对我才好。——
你想什么时候? ——等我立身做人。
你三十了:骡子已可老马识途;
还是孩子? ——不是。——你是头脑发昏，
鬼迷心窍? ——怎么迷法? 把心迷住?
你一窍不通。——不，苍蝇掉进牛乳;
黑是黑，自是白，区别一目了然。——
就这些? ——你干吗要我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