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迪·艾伦|“闪回”到对电影最初的印象

胖男人：“你在学校的时候研究过拍电影吗？”
桑迪：“没有，在学校我什么都没研究，是他们研究我。”
——伍迪·艾伦《星尘往事》

伍迪·艾伦《星尘往事》 Stardust Memories (1980)史提格：既然我们将要谈到你的电影生涯，不如就按时间顺序来回顾吧，当然也可以意识流地跳跃着来谈，类似于某种“闪回”的方式「*闪回：在传统电影手法中，用闪回的短暂形象来表现人物精神活动、心理状态和情感起伏的一种艺术手法。现代电影中，闪回已经不仅仅局限在表现某个角色的回忆或追诉，导演可能会将叙事顺序故意打乱。（本书注释皆为译者注）」。
离开瑞典前，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重看《爱丽丝》的开头。我很爱这部电影，看了很多遍。在我的印象中，影片的开场是一个早晨，爱丽丝和她的丈夫、孩子们在一起……但其实并不是那样，真正的开场是爱丽丝和她未来的情人在水族馆的一场戏，这件事让我知道记忆并不总是可靠的，对细节应该永远保持小心。
伍迪·艾伦：的确是这样，人在回忆看过的电影时往往会有偏差。
史提格：但这恰好符合你的电影所传达的意识流风格，那种建构的自由。我想知道对此你怎么看。
伍迪·艾伦：电影的美妙就在于此。有点像写散文，没有限制，你可以随意地处理时间，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有些人按照严格的线性叙事拍出了好电影，也有人喜欢不那么线性的、不紧扣主题的思维方式，我比较倾向于后者。我喜欢自由穿梭于时间之中，这是很自发的行为，并非下意识的。
史提格：那些看似无关的情节也是在剧本中就已构思好的内容吗？
伍迪·艾伦：大部分是的，还包括我在剪辑室里或拍摄时的种种想法，但总的来说都是早已内在于电影结构中的东西。
史提格：现在要开启“闪回”模式了。你最初关于电影的记忆是怎样的？还记得你看的第一部电影吗？
伍迪·艾伦：很难说，我想可能是《白雪公主》或类似的迪士尼电影。我记得那是1940年、1941年或1942年，从那之后我就成了经常光顾电影院的影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