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黑暗的残留物(2)

之三
刚开始爬山几乎鲜有人迹
石榴树挂满了长着雀斑的脸蛋
峡谷只有一小片史前岩石
显然需要在几百米高处兜售纯净水
接下来步履蹒跚，山顶道观的银杏树
飒飒作响似乎若无其事地长生不老
我们是否能紧随其后，不得而知无法
使自己抛弃沮丧，好像许多同时
出发的船舶，想着海面上无限眩晕
的太阳，所有庞大的鲸鱼如何
步履蹒跚地游向博物馆，再也难以
回忆曾经的平平淡淡，我会在文化广场
踩着滑板，疲倦的日子，尘土飞扬
一只波希米亚人的猩猩摇晃着蕾丝裙据
骰子无缘无故果敢向前，有些脖颈
佩戴了昂贵的首饰，这是最简单表达
奢靡的方式，通过哈勃望远镜浩渺的宇宙
豢养了一万只猫，像一簇簇微妙的星云
当它们无比厌恶了翱翔，总是算计着
这一幕幕戏的结尾该说哪一句台词
之四
拆迁瓦解了华丽的街道
把剩下的交给了尘埃
羽毛飞扬，许多东西等待降落
早已遗忘的鸡鸣狗盗用头巾裹住脑袋
我对着深蓝天空深情地问候早安
混凝土钢筋大厦像雌性动物绷紧的部位
和忧郁的梧桐楝树，它们都不够聪明
但很快爱情过期作废，没办法度过
般若湖宽阔的一侧，一年四季是几种
甲壳虫，卡夫卡选了一只，我选了另一只
每天午后，试图与小商小贩交换位置
多么渴望庄严恢宏的结果提前到来
餐盘里除了面包卷饼煎蛋，青石板的巷陌
忽然秋雨纷纷，就在屋脊尖顶之处
鸽子们呼啸穿梭，有时成为噩梦的避难所
你要询问关于怎样的勇气，接近怯弱
十月的栾树，类似洗得发黄的衣衫
我和它一样无助，大多酒宴开始之前
瞧着纸牌翻转没有输赢，酒樽被高高举起
恍恍惚惚的事情，任何时候可以继续
在更老的哲学，他们拯救自己，沉沦我们
因此一幅静物画中，白云常常消逝
夜晚爵士乐钢琴小号仿佛热电厂的灯光
是的，我爱，我们被允许彼此想念

本篇图片
Marc Lüders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