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决心:青年电影人创作报告Vol.1(3)

2023-10-27 来源:飞速影视
《旷野歌声》剧照
可能是遭遇了中年危机,上半年我搬去了大理,在大理,剧本写得坎坷,大部分的时候就是躺在院子的瑜伽垫上看天空。
16年我从纽约回深圳,那时候《旷野歌声》已经拍了两年。在深圳基本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当我和摄影师都没有其他能挣钱的工作时,我们就去小水井村拍《旷野歌声》。
我对纪录片的初始认知是在纽大完成的。纪录片专业在新闻学院之下,不像电影学院会划分具体的工种,我们接受的是独立做事的教育,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团队合作没什么概念。当时我也会选修一些电影学院的课程,电影学院的教授总说,你们新闻系的教授是错的,一个人永远不应该剪自己的片子。
我们专业要求学生拍自己土壤里的故事,比如我会被建议去纽约中国城里拍。当时班上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你能看到很丰富的视角,这些经历让我意识到,我应该拍本土壤的东西。
纪录片在哪里都很小众,但是在国外,可能它的创作生态会被一些政策保护,继而影响到你的创作。国内的纪录片导演还是比较浪漫化,大家想拍什么拍什么,细分的工种,像专业的记录电影制片人是比较稀缺的。
这不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行业,本身就没有多少从业者,从业者的忠诚度还会被不断敲打。拍纪录片需要一种赌博的心态,和电影不同,你在拍摄时不会知道你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一个为期三年的片子,可能拍到第二年,一切突然就不成立了,拍摄者必须很有安全感,才敢面对未知下赌注。
做这件事,肯定要顽固一点,不认怂,较真。外部的世界变化很快,但是你自己要做的还是那些。我昨天在寇德卡相册里看一句话,“不要担心今天你会在哪里睡觉,到目前为止你每天晚上都睡觉了,所以你今晚也会睡觉。”大概是这样的道理。
今年参加FIRST电影节的《五月的秘密》,拍了凉山的彝族少女,它是我的一个新尝试,我们叫它docufiction,它有大的剧本框架,用纪实的手法拍摄,框架会根据实际拍摄的走向不断调整。接下来我会尝试拍一部剧情片。这几年让我比较困惑的是,观众会认为纪录片一定是道德正确的,以及觉得纪录片导演一定是善良的,可能纪录片因为小众被一部分观众珍爱,这种珍爱又反过来把它推向了一个道德高度。其实我会期待很多有争议性的纪录片出现。
从7月开始我一直在跑,有很多让我兴奋的记忆碎片。在FIRST看了很多纪录片,每一个成熟度都超出我的想象。从西宁出来我自驾去了祁连,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跑,偶尔冒出一个小镇,小店里卖着藏族服饰和祭祀用品,戴着回族头巾的女孩走过,她们画着一种明显正在流行的妆容。我路过一个叫阿柔大寺的寺庙,房子是木质的,屋檐上绑着铃铛,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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