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大学参战学员的芳华:我们不仅是幸运儿,更是幸存者(12)
2024-06-16 来源:飞速影视
本来我家也有不少书,可被我父亲让我舅舅用一担大箩筐挑到废品站卖了,一毛钱一斤。因为我父亲是一名忠诚党员,当时到处都在扫“四旧”,他能不带头?书是卖了,但我父亲还是被打倒了。
于梦的父母都是教师,不怕被打倒,所以她们家的书就没有卖。就在走资派都被打倒完了的时候,于梦的父亲被揪了出来,因为她父亲的父亲是大军阀,她父亲又曾留学美国,自然就是“外国特务”了。
反正大人们都自身难保,无暇管我们,我们就躲在一起看书。先是两人一块挤在墙根看小人书,后来慢慢的两人又趴在我家吃饭的大桌子上看大部头。
看《青春之歌》时我就觉得于梦是林道静,看《林海雪原》时我觉得于梦是白茹,看《牛牤》时我觉得于梦是亚瑟的情人。
我还记得我们上高中时一块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们都为那些名言激动不已,都抄在了自己的日记本上都能一字不错的背诵。可同样引起我们激动的还有保尔和冬妮娅的恋情。我至今还记得书中的这个细节:保尔要离家去参加革命了,在冬妮娅家与冬妮娅一块躺在沙发上,冬妮娅紧紧地楼住保尔的脖子,胸脯也紧贴着保尔,少年保尔正想吻冬妮娅时,冬妮娅的母亲进来了,他们便不好意思的分开了。我记得那几页都被我和于梦翻旧了。
后来我觉得我与于梦的结局就有点像保尔与冬妮娅的结局,但又好像不是很像。
不过我父亲当年给我们下的结论却完全言中,他的结论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成不了,成不了。可惜我当时没有把他记住。前些日子北京兴起京剧热又重演《红灯记》时,我花了20元钱托人买到一张票看到第六场《赴宴斗鸠山》时才突然想起父亲的那个结论。现在想来,我的父亲多么睿智。
我们快要高中毕业时,我父亲官复原职,我母亲出任知青办主任。我是长子,为了给父母挣面子,我必须下乡。母亲让我写决心书,父亲亲自修改。然后把我的决心书抄在一张大红纸上贴在学校最醒目的地方。于是父母和我都上了报成了这座小城的新闻人物。
而于梦却和我疏远了,见了面也不怎么说话,老是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我。
下乡后,我们仍在一个农场。我经常到大队公社区里市里开会,有几次开会回来,见于梦与其他男知青在地里干活,她竟然能担起百十斤重的担子赤着双脚在田埂上走得飞快。我总想上去帮她,她总是把我推开,用那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我便觉得愧疚的慌。
那年流行校园歌曲,一听见“赤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听得脚步噼啪噼啪响”,我就会想起于梦挑担子的情形,那愧疚的感觉就会出现,很长时间都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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