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不受宠女儿，被和亲换取边境安定，后来我却带着铁骑踏破宫墙(60)

"但是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你病了，即将去世。"库博说话的语气冷冽而坚定。
"是的。"我轻捏了一下瘦弱的皮肉，抬起头对他微笑道："我知道。"
"你不害怕吗？"库博问道。
"害怕什么？"我盯着库博的眼睛，反问道："按照你们草原的说法，死亡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是回归到天神的怀抱。"
"若是真的能见到你们的神，我一定会好好问问他。"我说。
"问什么？"库博问。
"人们都说天神降临拯救世人，为何要如此残忍地以活人为祭？为何对世间的苦难视而不见，任由疫病和灾难肆虐草原。还有这里的众多奴隶，虽然他们的祖先可能有罪，但是经过数百年的时间，一代代的人应该已经偿还清了吧。"我抿紧了嘴唇。
草原的风吹过，我不禁低下身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库博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我："喝点水吧。"
"没想到你居然相信这些。"他说。
我接过水壶，带着含泪的眼神，慢慢地回答道："是非！人心！天神！我都相信。"
"所以你才会帮助那个女奴？"库博问道。
“你在说文雅吗？”
“连马鞭都打不弯的膝盖，却为了一个罪奴而跪，难道你们姜国不是讲究礼法和尊卑分明吗？这样你们觉得不觉得屈辱？”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呼吸，抬头看着他，慢慢说道：“我们姜国有句话叫做与人相交，贵在以诚。虽然她是个罪奴，但是在这些天里，她照顾了我，让我能在这个艰苦而复杂的环境中活下来。如果因为我的缘故她受到惩罚，我将如何过得去呢？”
“君子论心而不论迹，我为了她而跪，并不觉得屈辱。这并不能动摇我的自尊，也不能代表我服从。”
“国主也说过类似的话。”库博翘起嘴角，然后又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你快要死了。”
“北边的巴山部落爆发了大面积的疫病，国主一个月前已经赶去巡察，还没回来。”
“没关系。”我轻咳一声，“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还需要有人风光送葬，随便埋了就好。”
“国主让我回来，问你还有什么心愿吗？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你。”
“库博统领有纸和笔吗？”
“有。”
尽管感到有些惊讶，库博还是照办把东西给了我。
笔是炭笔，纸是羊皮纸。
我找了块大石头，把羊皮纸放上去，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把密密麻麻写满的两张羊皮纸交给了库博。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