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她是弃婴，却活得那么用力(2)

“姑婆那段时间生病，腹痛，起不来床，医生也没说什么毛病，就说希望不大，让带回家。”
那段时间，小小正在准备会考，她边备考边照顾姑婆。
“她晚上痛得整夜睡不着，要起身、喝水、上厕所，我都陪着，一熬就是一晚。我实在撑不住。”
小小觉得这个状态，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复习高考，她想到了退学。

范顺武为小小和林妈送上捐款
“做这个决定真的太难了，我想了好几个月。老师说，我很有希望考上大学。姑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没什么文化，有时说话不好听，但是真心对我好。我不能不管她。”
知道小小要退学，姑婆坚决不同意，最终没拗过她。
这一照顾就是4年。4年的时间，小小基本围着姑婆转，老人已经不能行动，吃喝拉撒都靠她。
平时，小小会做一些来料加工，同时在网上卖一些土特产，作为两人的经济来源。
2016年，姑婆离世。小小大哭一场，“我真的只剩我自己了。大半年的时间，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消沉一段时间后，小小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带上积蓄开始踏上求医的路。“那几年，我的伤口自愈了一些，走路可以不用拐杖了，但还是时常会溃烂。”
她挣钱寻医，想治好自己
她在网上搜索可以治疗骨髓炎的医院和医生，然后挂号、咨询。
“我去过北京、上海、四川、广州，咨询过10多位医生吧，最贵的300多元的专家号，我也挂过。”
小小想知道，自己这个病还能不能治？“跑医院那段时间，病情又严重了，拿着拐杖都走不动了，从楼上下来，需要人背。”
多数医生都对小小表示，病情延误太久，恢复的可能性太小。这个答复每次都让她觉得沮丧，但又不甘心。有一次，她因为失控，对着一位医生说，“你不是专家吗？为什么看不了疑难杂症。”
2019年，她经人推荐找到了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骨科主任医师沈立锋。
“沈医生是第二位对我说，可以治疗的医生，之前，有位医生也说，有治疗的可能。但沈医生说得方案更详细，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