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老馋猫”
2024-07-04 来源:飞速影视
本文转自:泰州日报
我家有个“老馋猫”
□毛新华
“老馋猫”是我的老父亲,已经是四世同堂的“老祖宗”了,但这个老爷子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馋得很。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少苦:没正经上过学,就读过几天私塾,更没吃过几顿饱饭。后来跟着我爷爷做木匠,就因为有这点手艺,当兵时,首长一问是木匠出身,“嗯,木匠会吊线,去当炮兵吧”,于是就成了炮兵第一师的一名榴弹炮兵。炮一师当时可是全军第一号正规炮兵师,原来就是东野部队的炮兵主力,人多家伙硬,榴弹炮又是当时绝对的“大杀器”,能在炮一师当榴弹炮兵,感觉牛得很,老爷子每每提起来,眼睛里还会突然闪出光芒呢。后来就跟着部队去抗美援朝了,四年后才回国,直至上世纪60年代初,转业到地方工作。
记忆里,对当时在乡里工作的父亲,印象是模糊的:早上我们没睡醒,他已经出门了;晚上我们瞌睡打盹的时候,他才回来。唯一深刻的记忆就是每年的大年三十,他会让我们兄弟姐妹四个排成一排,他在我们对面做各种鬼脸逗我们,谁憋不住笑了,头上就会挨一个“生姜拐儿”,或者拿根竹竿敲一下,即使这样,我们也觉得很幸福,因为这是一年中最难得的一次可以与父亲玩游戏的时光。
眼睛一眨的工夫,父亲老了,成了一个“老小孩”。
父亲70岁的那年重病一场,“活过来”之后恢复得不错,在老家的时候,每天吃完午饭就等门铃或者电话铃响:牌友准时喊他打牌。一直到前年这个时候,还是如此,每天还整一两盅小酒,门口的一小块田里栽菜、施肥、架秧子啥的,都亲力亲为,健壮得很。
老爷子苦了前半辈子,享福了大半辈子。他自己不会洗衣做饭,都是老母亲忙。因为老母亲一直有一手好厨艺,生活条件好了,老爷子的嘴慢慢就变“刁”了,不是嫌淡就是嫌咸、不是嫌硬就是嫌烂,于是乎,就变着花样想吃的:今天说王三大酒店的“鱼汤馄饨”不丑,明天说溱湖水八仙的“红烧鳗鱼”很好,后天又说富春的“蒸饺”还行,再后天就说“兴化猪头肉”很香,烤鸭、泥鳅、猪脚爪、鹅肝、河蚌烧肉、狮子头、甲鱼、肉包子、狗肉、鸽子、干丝、虎头鲨……从早到晚、自春及冬,就像小媳妇“害喜”似的,就没有他吃不到的,只有他想不到的。
之前回家过年,老爷子问的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情;现在一回家,他总是拉着去看他存的好酒、准备上桌的这菜那菜,兴奋得像个孩子。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就听他催老母亲“老奶奶,杂烩热了吗?”“老奶奶,咸鱼烧肉呢?”,就像好几天没吃饭似的。平时,一旦老母亲忙其他事情顾不上做“好吃的”,他就闹着要吃方便面,再打两个鸡蛋,还编成顺口溜“喊了大半天,弄了包方便面”讽刺老母亲,气不气人?
本站仅为学习交流之用,所有视频和图片均来自互联网收集而来,版权归原创者所有,本网站只提供web页面服务,并不提供资源存储,也不参与录制、上传
若本站收录的节目无意侵犯了贵司版权,请发邮件(我们会在3个工作日内删除侵权内容,谢谢。)
www.fs94.org-飞速影视 粤ICP备743695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