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我奶带着我去国公府打秋风,打着个俊俏又富贵的夫君(40)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好在老天爷保佑,到了半夜,我奶出了一身的汗,终于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饿」。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阿弥陀佛,退热了。
这场从未有过的瘟疫,从隆冬到初春,听说死了十几万人,老皇上也得了,虽然在御医的照料下,他到底缓了过来,可经此折腾,他的身子已然大不如从前。
京城的天,大概又要变了。
除夕夜,王珩的信姗姗来迟,他在信上说,此次远行,有事耽搁了,等三月我及笄时,他定能赶回来。
于是我数着手指过日子,一天、两天、三天——
可直到山间的野花开放,及笄之日就在眼前了,他也没回来。
孤竹书院因为瘟疫早已放假,镇上的馄饨铺也已关了很久,我忍不住去清风客栈找他,小二却捂着口鼻推开了一间门,满脸忧色地对我说:「王公子昨日回来的,不过,他染了时疫,正发热呢。」
原来如此。
数月来,高高悬在我后颈的那把利剑,此时此刻,终于落了下来。
我一步一挪,如见珍宝般,缓缓来到他床前,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眉目如画,如玉如琢,这是我初见就中意的公子啊。
戏文上说「知好色,则慕少艾」,他这般俊俏又贵气的公子,我一个乡下丫头,怎能不爱?
如果不是一早就动了心,又怎会在不知他身份时,就亲手做了个狐狸皮帽子送他?
只因,情不知所起,初见,就想以我长满茧子的双手,暖他长夜漫漫,伴他风餐露宿,若三生有幸,我还要为他添衣加饭、生儿育女,与他一起做很多很多只有世间夫妻才能做的事。
所以,他不能冰冷冷、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啊。
我,陈春妹,要将他王珩,平平安安、妥妥当当、干干净净地带回桃水村。
也许是天意吧,我居然随身带着那匣子首饰,托小二将首饰当掉请来镇上最好的郎中,郎中替他诊过脉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公子是不是昔日受过伤?不然怎会病重如此?」
我心陡然一紧:「劳烦您再仔细瞧瞧。」
老郎中点点头,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衫,一道道猩红的伤痕,就这么突然攫住了我的目光。
「这些鞭伤,看起来有三四年了——」
老郎中自言自语道。
竟然有三四年之久?
三四年前,能伤他的,除了把他逐出家门的青州王氏,还能有谁呢?
我的公子啊——
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他这样清傲矜贵的少年郎,是怎样独自在漫长黑夜,如野兽般,孤独舔舐自己伤口的呢。
我仰头,将眼中泪水生生逼退,强挤出一个笑容,对郎中百般恳求:「您行行好,给他开个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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