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我奶带着我去国公府打秋风，打着个俊俏又富贵的夫君(7)

02
听我奶说，她是在城里的一处破庙里找到国公夫人和两个孩子的。
经此打击，国公夫人病得很重，我奶花重金去镇上接连找了三个郎中为她诊治，她的病却依旧没有起色。
无他，只因她一心求死，根本喂不进去药。
那些名贵的药材，都是她之前送给我家的，可是她不喝，再名贵又有什么用呢？
眼看着她要断了气，我奶一狠心，从茅房里拿了一根沾着秽物的树枝来。
她皱着眉将树枝放在国公夫人的鼻下，果然不出片刻，国公夫人便张开嘴呕吐不止。
我奶手疾眼快，一边搂住她的肩膀，一边趁着她张嘴喘息之际，将药猛灌进了她的嗓子。
“国公夫人，很抱歉，我知道您想寻死，可是您得活下去，您还有孙子孙女呢，他们年纪还小，现在你们整个家族惹恼了皇帝，如果您不尽力照顾他们，恐怕没人能保护他们。您是做奶奶的人，不能只顾着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国公夫人的胸口：“您的那孙女多漂亮啊，像年画里的小孩一样，要是被人贩子卖到妓院，会怎么样？”
“还有您的孙子，像小金童似的，您真舍得让他到别家去当小男宠，任人欺负？”
“虽然我比您小几岁，生活阅历不够丰富，但我吃过的盐比您吃过的饭可能还要多。我们农民有句话说，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悄悄告诉你啊，我会看面相，我早就看出，您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奶说的那些话，或者药真的起了作用，从那天开始，国公夫人的病竟然慢慢好了起来。
到了初冬时分，她已经可以坐在院子的石头上，喝泡着树叶的水晒太阳了。
国公府的这对龙凤胎，男孩名叫杜芝安，女孩名叫杜安芝，只比秋妹小一岁。
我记得那年在国公府见到芝安，他是个特别爱笑的孩子，但现在他整天皱着眉头，很少说话。
反倒是安芝在秋妹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有一天，我还看到她拿着棍子跟村里的小男孩打架呢。
不过，他们从小养成的规矩，他们一直没有忘记，自从来到我家，每次吃饭都要等长辈到齐，他们才肯动筷子。
但我爹是个怪人，他眼里只有农活，一干上农活，常常连饭都忘了吃。
但两个孩子执意等他，他不来，他们就不肯吃饭，后来我爹不好意思了，便自觉到了饭点就坐在饭桌前，还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的。
我奶于是在背后常对国公夫人嚼自己儿子的舌根子：「国公夫人，您瞧我这个倔驴儿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