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历史①|1913年初的维也纳:在镀金天空下(11)
2024-09-26 来源:飞速影视
政治,也给了他一个跳出艺术看艺术的视角。维也纳美术学院,我为何屡试不中?考官们早就被克里姆特和席勒师徒所俘虏!色情的、香艳的、堕落的、颓废的现代主义,正在侵蚀艺术健康的肌体。古典主义无人喝彩,分离主义的画展却门庭若市。维也纳的艺术已经偏离了正轨,因为这座城市充满异族味道。德语沦陷在无处不在的捷克语、罗马尼亚语、马扎尔语、斯拉夫语和意第绪语中,日耳曼人竟成弱势民族。
回过神来的希特勒,站到了救世主的高度反思个人际遇。让他过得不顺的是什么人?哦,主要是那些可恶的犹太人。克里姆特和席勒师徒都是犹太人、只会制造噪音的马勒是犹太人、叫嚣着“给艺术以自由”的海韦希是犹太人、没能救活他母亲的布洛克医生是犹太人、盘剥他的画商阿尔登伯格是犹太人、整天催着他交房租的查克雷斯太太还是犹太人……齐活了。日后,希特勒将对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来消解他早年在艺术道路的失意。相对来说,克里姆特和席勒要幸运一些,希特勒没机会收拾他们,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带走了他们。
一战中的希特勒(左一)从失意的艺考生到亢奋的演讲者,希特勒完成了华丽而可怕的转型。多元的世界主义城市维也纳容不下他。在美泉宫公园欣赏凯旋门之后没多久,1913年5月,希特勒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破口袋,离开了曼纳海姆的流浪汉之家。他的下一站是慕尼黑,一个真正德国人的而非奥匈帝国的城市。一年后,他主动参军,作为德军第16巴伐利亚预备步兵团的士兵开赴西线。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 *** ***
段子手卡尔·克劳斯说过,柏林严肃但并不绝望,维也纳绝望但并不严肃。1913年初的维也纳,有着一股子明知大难临头却又放任自流的洒脱。老皇帝弗朗茨·约瑟夫超强的生命韧劲,加剧了这种绝望中的不严肃态度。他的侄子、1889年就被立为皇储的弗朗茨·斐迪南苦等四分之一个世纪,没能等来即位的那一天,却等来了普林西普黑洞洞的枪口。他的遭遇则更像一出末日的闹剧。
维也纳是孕育这份戏谑的温床。这里的人,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来的野心家、冒险家或是玩家,都把此处当作舞台,在此公开练习。铁托、希特勒、斯大林和托洛茨基,他们的故事也是维也纳集体神话的一部分。你可以在舞台上模拟、推算他们或真或假、若有若无的交汇点:托洛茨基与斯大林在特罗扬诺夫斯基家不期而遇,斯大林与希特勒在美泉宫公园擦肩而过,铁托开着梅赛德斯从中央咖啡馆门外轰鸣而过,而咖啡馆内托洛茨基正用一招王车易位羞辱着卡尔·克劳斯……如果你相信历史的偶然性,完全可以把神话当作事实,毕竟他们的确共享过这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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