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时候，不知怎的，出了车祸(6)

「姜南舟。」
我打断了他的话，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现在！」
「我有事，真的回不去。」
「什么事这么重要，陪你的小情人？姜南舟，我们还没离婚呢，你能给我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吗？」
姜南舟又沉默了一会，说：「我给你卡里转了三十万，别生气了，明天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姜南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当时也是这么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大脑快要失去思考能力，我也记不太清，我当时说了什么，又骂了什么，最后换来的是姜南舟一声冷笑。
「许夏夏，你拖着不肯离婚，不就是因为我现在有钱吗？所有婚后财产，除了姜氏股份，我分你三分之二，你别再纠缠我了，就当我求你，行吗？」
「我是真的不爱你了，我求求你去对着别人矫情，别来烦我了行吗？」
手机电量殆尽，电话中断。
某种类似心如死灰的情绪，盖过了恐惧。
我颤抖着，咬紧牙关，爬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窗边。
拉开窗帘，外面的灯光和月光都照了进来。
对面属于姜氏的高楼，楼顶有人在庆祝什么。
盘旋的无人机，渐渐组成了几个字。
菀菀，生日快乐。
那天，他在帮孟莞庆祝生日。
那天之后，我同意了离婚。
09
失去记忆的姜南舟，变得像每个彻底失去妻子后，开始追妻火葬场的渣男一样。
他每天都在做各种事，努力讨好我。
孟莞被他开除了，理由是工作重大失职。
这件事在失忆前被姜南舟保了下来，现在，却成了扎向孟莞的利刃。
有了这个污点，孟莞再想找差不多的工作，都很难。
我到公司的时候，他正在跟顾问说转让股权的事。
看到我来，姜南舟忙让我坐下，又给我端来我最喜欢的草莓红茶。
「夏夏，我把姜氏股权全部转到你名下，以后我就是你最勤劳的打工仔，赚钱给你和女儿花。」
我看向顾问：「我不同意，不必再谈。」
姜南舟急了：「夏夏，你就不能再信我一回吗？就算，就算我以后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让我净身出户好不好？」
「恢复记忆后，你会后悔的，并且，你不该意气用事，开除孟莞。」
在姜南舟失去记忆之前，我已经跟他私底下闹得很难看了。
我用财产威胁他不离婚，他骂我拜金贪财，全然忘记住地下室的时候，我是怎么打两份工支持他创业，连一份炒饭里少得可怜的肉丝，都挑出来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