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那一颗小星星

文/张福献
那一颗星星，就悬挂在操场的上空，在月色掩映下，若隐若现，隐隐约约。黑黢黢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月亮，月华如水，泻满了静谧的校园；月亮旁边，就是那颗星星，它悬在我的头顶，眨巴着眼睛，如邻家的女孩，忽闪着水灵清秀的眼睛，欲言又止，欲说含休。这调皮的星星呵，究竟要说些什么？我懵懂着，一无所知。
我想，它是孤独的。你看，它独自一个悬挂在夜空，周围没有一个朋友，星星们都躲了起来。如水的月色里，没有了繁星点点，也没有了漫天星光，只有月亮一个，静悄悄地陪伴在它的身侧。静谧的月夜里，却听不到它们的悄悄话语声。我想，它定是孤独的。
我想，它又是寂寞的。那一颗星星，如同战乱中的乌克兰女子，家园没了，亲人没了，一个人在外面流离失所；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它渴了，饿了，累了，或是病了，身边却孤零零的，没有一个同伴，没有一个朋友，它又能向谁去倾诉自己的困窘和痛苦？它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星星，点缀在月华如霜的夜空中，它定是寂寞的，如同一位独守春闺的年青少妇。
我想，它是寒冷的。清冷的月色，洒满了校园，洒满了大地，那一颗星星，星光忽隐忽现，它是在夜空中瑟瑟发抖。我想，它定是寒冷的，否则，它为什么忽明忽暗，闪闪烁烁，吞吞吐吐。它定是缺失了母亲的疼爱，也不知这寒冷的冬天里，它有没有过冬的棉衣？它在这朦胧的夜色里，寒冷着，可有亲人奉上一杯温热的奶茶？或是一碗开花的鸡蛋汤？那样的话，它才是暖和的，快乐的，可它却独宿寒夜里，它定是寒冷的。
我想，它是无助的。瞧！它孤零零地悬在杨树枝头，似一盏明亮的小灯笼，在凛冽的寒风中忽明忽暗。它不明白，它的明天在哪里？它的希望在何方？它不知道，明天的午餐会是什么？明天的太阳会不会依然灿烂明亮？这一切，没有谁会告诉它，也没有谁为它指明前进的方向。它在孤寂的世界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孤凄无助。
我想，它是认真的。夜色笼罩着大地，黑暗吞噬了光明，只有它和那轮圆月，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蓝天的映衬，没有白云的陪伴；大雁早已去了南方，燕子也去了新的家园；布谷鸟呢？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再见；花喜鹊呢？它们早已逃回了巢穴中，躲避着凛冽的北风，和这月夜的清冷，大地的冷清。只有寒号鸟，还在悲凉地鸣叫——明天就垒窝！明天就垒窝！唯有那颗星星，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贫，耐得住寒冷，耐得住孤寂，依然为爱而坚守，在漫漫寒夜里，等待着明天的温暖，守望着明天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