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谜事》——小城不小，只是心里装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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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斤在凤凰
文/李半斤
“大家好，今天继续给大家讲故事，这是一段落脚瓮安时的记录。瓮安县地处黔中腹地，有千年古邑、中国辞赋之乡等美誉。下面，就开始讲吧。”
阳光撑开窗帘硬挤进屋，窗外有画眉声音，我猜这鸟定是被囚禁牢笼里。
出门、下楼，街角的早餐店人群像迁徙的蚂蚁，拖儿带崽、络绎不绝，一波涌进来，一波涌出去。大碗的面粉煮着百味人生······
独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寒打来电话，我告诉他位置。寒是我在这个小城里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或许是因为有同样的追求，或许是因为姓氏的关系。总之，他又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关系最好的。我们同属生活拮据而精神食粮却无限丰富的人。
“昨夜的酒醒了没？”他不知回家后我又喝了几杯。把青春、爱情、梦想、失眠之痛统统喝下。肚子无限膨胀，竟能装下臭袜子、脏衣服、破棉絮和龌龊的春梦。
我来到这座小城的时候，寒比现在年轻，用一个俗气的词来形容，风度翩翩。寒说我的作品里有他年轻时的气息，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好友。
我们凑一起喝着廉价泡酒，或发着牢骚感慨人生，或扯着脏话咒骂那些伪文人，或邪恶地讨论女人的胸与臀。我们始终认为，离开女人的诗人就是缺油的法拉利。这不是低俗的淫荡，也不是赤裸的下流，这是造物的伟大，男女必定相依。
寒说他很幸福，有一个乖巧的儿子；寒又说他不幸，因为一直没有研究透那段失败的婚姻。他忽略了我倾听时的表情。我想起我那夭折的孩子，想起那个本应该痛恨一生的女人，不过选择了原谅。
在这个缺乏真诚和爱的社会，尽可能少一些恨，所以选择原谅。原谅吸血魔鬼，原谅丧心病狂的凶手，原谅勾当的奸夫淫妇，原谅欠钱不还的无赖。总之，原谅一切不可原谅。
我想起那个离开我很久的女人。我把听诊器一次次放到左胸膛听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