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农民”杜深忠:临帖40年,68岁的他在农村搞文学创作(8)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图 | 杜深忠的书柜
北京,一个想象之中又在想象之外的城市,一个被氤氲雾气笼罩的城市。结束动荡时期的北京在杜深忠眼里是灰蓝色。人们穿的衣裳是灰蓝色,建筑是灰蓝色,城里人说话轻柔文明,也像一团灰蓝色。站在红绿灯矗立的路口,他望着拥挤的街道上,人们骑着自行车风一样穿过。“骑车的,开车的,路上看不见一个闲人。”繁忙熙攘近在咫尺,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迈出腿过马路。
接收到鲁迅文学院学习通知的有700多人,结果来了四、五千人。东四八条上课的大礼堂被挤得水泄不通,青年们人手一本杂志。《小说月报》,《收获》,杂志一出很快被一扫而光。人山人海的文学青年来自城市,来自部队大院,来自各地政府机关,杜深忠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因为“我是唯一的农民”。
新的知识爆炸式地从西方传来。图书馆里挤满了人,连地摊上都摆的都是西方哲学书籍。巴尔扎克,狄更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达达派,欧洲现代派小说,都进来了。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杜深忠看了两遍都没有看懂,觉得晦涩、无法理解。图书馆浩瀚如海的书籍更让他感到畏惧,“天下的好故事都被写尽了。像我这样的人,可能有只言片语塞进书里吗?”
当青年们怀抱着憧憬扎进新世界时,杜深忠心灰意冷。他写的文字被老师推荐去各个编辑部,依旧没有回声。唯一的赞赏被掖进心里,再也没有被拿出来过。他记得文学院的老师曾说,“你读过《老人与海》吗?你的心理描写写得真好,像海明威。”
北京不是“奶与蜜的流淌之地”。在北京,他是个一无所有的庄户人,在城市知识分子占主流话语权的文学圈,他缩在边缘,更准确地说,他不在里面。解冻时期的热情没有给他更多的希望,相反,他被彻底击垮了。
命运合拢缝隙,将他重新驱赶回沂蒙山区。杜深忠将没有留在北京的原因归结为自己的自卑,懦弱。1987年冬天过后,他回到杓峪村。他说,“在北京,我没有藏身之地。”

“非典型农民”杜深忠:临帖40年,68岁的他在农村搞文学创作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文学梦破碎后,杜深忠又回到村庄的惯性中,呼吸,吃饭,睡眠,干活。他怀着遗憾,也接受了派发给他的命运。“不可能跻身那个行列了,不可能的。老天爷就要我当农民,所以我在土地上苦苦地挣扎。”书还是继续读,逮住什么看什么,只不过已经没有了目的,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缓解内心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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