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女人》:“杀老公”看似反叛,实则在维护传统(7)
2023-04-24 来源:飞速影视
故事以一段开放式的婚姻关系遇到的妻子移情他人为开始:我们很容易将作家克丽丝·克劳斯的《我爱迪克》看成是一部自传小说,小说的主人公与该书的作者同名,同样从事着拍摄试验电影的艺术工作。这本书的故事主线也颇有些奇情色彩,足够令人产生遐想:女艺术家克丽丝,39岁、已婚、事业失败,有一天疯狂地爱上了她的丈夫、后现代理论家西尔维尔的同事迪克,并在丈夫的鼓动下,开始给迪克写长信。
丈夫出于某种隐秘的目的鼓励妻子和年轻男子约会的故事模式在小说中并不算少见,不论是三岛由纪夫的《禁色》还是谷崎润一郎的《键》。如果抱着猎奇的心态来看这本《我爱迪克》则势必要失望。21世纪的克丽丝不是昭和时代的日本贵族妇女,她并没有被完全放置在一个欲望的客体位置上,她不断地在表达自己的需要。
甚至,在这部以“迷恋”为开篇的小说的进展中,主人公克丽丝的主体性越发得到了彰显。甚至,克丽丝发现她越发把迪克对象化,将他变成了自己的“日记”。而通过不断地书写和表达,克丽丝更是理清了长期困惑她的一些问题,她向迪克其实就是向自己提出有没有可能用第一人称表达?谁应该有发言权?又是为什么呢?等一系列问题。
《我爱迪克》是一部充满了互文的小说,某种程度上说,这部小说既是一部知识分子小说,又是一部反知识分子小说。克丽丝写给迪克的信中一开始就认识到:“尽管如此,我仍然相信这些信件可以作为一种文化档案引起读者的兴趣。显然,它们展现了后现代知识分子最病态的异化。”
将这种没来由的迷恋使用各种文化手段,引经据典进行剖析和自我分析。让这本书打开了知识阶层自我反思的解读层面,成为一本写给知识阶层看的,解构了意义的书。
《我爱迪克》核心的故事讲的是迷恋的消解,一开始女主角沉溺在一种我们熟悉的“爱情神话”中不可自拔,最终她放下了自己对情爱的迷恋,获得了一种更深刻的解放。克丽丝对自己的价值进行了重构,她不再满足于个人情感的体验和沉浸。她说:“情感就是如此令人恐惧,全世界都不相信可以把感情当成一种学科或形式来研究。亲爱的迪克,我想使世界变得比我自己的问题更有趣。因此,我必须要把自身的问题上升到社会的层面。”
由此,回到《致命女人》的命题,我们今天谈及女性的“觉醒”,无需也不必再像过去那样仅仅探讨和表现家庭中的女性,今天的女性早就走出了家庭的桎梏,面临更多更丰富的挑战。《我爱迪克》的克丽丝的家庭与《致命女人》的泰勒家庭类似,她们都在尝试一种新型的家庭模式,试图用开放式婚姻的形式拯救自己危机四伏情感现状。然而,她们的尝试都失败了。只是克丽丝通过反思重构了自己的主体性,问题不是新型的情感模式的问题,而是如何构建自我。泰勒则回归了更保守的生活方式,但是这是否是有效解决婚姻问题的途径呢?正如这部美剧的结尾,新搬进豪宅的另一对夫妻在妻子发现丈夫出轨的手机信息后再一次拿枪相对,新的杀戮开始,传统婚姻的神圣需要用生命来维护,真的必须如此吗?
作者:余雅琴
编辑:榕小崧 杨司奇
校对: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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