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曼小说‖裂变(29)

她产生了一种负性情绪，在人际关系上也出现了偏差，别人跟她在一起、或她跟别人在一起工作，感觉都 “挺闷的”。以前她每个月至少有二十几个产妇，现在是3、5个。清闲了，真的清闲了吗？本院的医护已经不热心给她介绍住院的产妇。医院里她若不主动问别人好，别人决不会主动先问她个好，许多的人见她就表示沉默；哈哈笑着的，也会散去。古芸香心里有了一种压抑，她需要发泄，可又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她的心理处于在一种饱和的状态，出现了厌烦紧张的情绪，敏感地感觉到自己成了过街的老鼠，就差人人喊打的份上。古芸香在心里骂了一句：
“活该！”
她不知道她是在骂谁。
“手机要吗？”突然一句略带疲惫不堪的声音传到了古芸香的耳膜，古芸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款手机，不停地左右环顾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寻问古芸香。
“神经病。不要。”
“你才神经病。不要就不要，吼什么。你知道你像什么？河东狮吼。”那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离开了古芸香。
“哈哈哈，我，还河东狮吼？关你吗事。”古芸香终于找到了泄愤的渠道。
（ 玖 ）
入秋的某一天，霏霏细雨，使得街道两旁的树木，水意淋漓，诗意弥漫。古芸香撑起雨伞，往医院门口的站台走去。刚接待完病人，写完医嘱，她这是要打的到宾馆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古芸香躲避开一辆疾驰而过将要溅起雨水的奥迪车，那奥迪车却停在了古芸香的身边：“古芸香，是你吗？”
古芸香听到有人叫她，往四下张望，最后眼神停留在奥迪车摇下车窗、手扶着方向盘，坐在驾驭座位上的哪个人。
“祖仪……真的是你。”
古芸香脱口而出喊叫的名字，让她的心“咚咚”急速跳动起来。过去了这么多年，古芸香心里最想见到的还是曾祖仪，虽说不见，可多少次梦里不就盼望着相见的这一天吗，只是什么时候相见，如何见，最好是按照古芸香设想了无数次的理想版本来。
曾祖仪略微有些发福，穿着一套皮尔．卡丹牌子的西服，眼晴里透着久违的让人心动的微笑。
“上车吧。真没有想到我这一转弯会遇上你，我们也真是有缘。可见缘份是无处不在啊。”
古芸香想今天能与曾祖仪相见，基本上是自己想象设计的版本，激动、浪漫，只是自己太过弱势，撑着一把略微显旧的雨伞，有点不相衬，反倒是曾祖仪相谈甚欢。古芸香坐到副驾驭座位上，略微扭了一点身子，细细地一点点地观赏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观，一边享受着相见的喜悦，曾祖仪的宛然出现，就好像黑色的夜空中，突然绽放的一簇簇夺目的烟花。你不知它们何时盛开，但只要它们点燃，就一定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不同凡响。等那绚烂和斑斓散尽，依然意犹未尽，在夜空里寻找它们当初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