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曼小说‖裂变(6)

“知道啦。”古芸香拉着长长的后鼻音，亲昵地在林君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妈妈，清明节我就要回学院去。明天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提前给爸爸扫墓？”
“明天不行，妈妈已经约了一位远道来的患者。后天吧。”
“好。那就后天吧。”
这样在清明节前夕，古芸香陪着母亲给父亲扫墓，父亲的坟茔背靠高山，从远处看，郁郁葱葱，茂密的松树，环绕着坟茔，一条河流缓缓终日不停歇地流淌着。母亲说：“这是块风水宝地，天留佳壤，以待大贤。将来我死后，把我和你父亲合葬在一起。”
古芸香此刻站在父亲的墓碑前，抚摸着墓碑上铭刻着带点草书的父亲的名字，她记起父亲说；很喜欢草书的感觉。她漤然泪下：“父亲，您在哪里可好？我和妈妈看您来了……”
“芸香，芸香，你看，起风了。”妈妈指着一股风急切说道。
“从我的耳旁，盘旋了好久呢。”母亲边说边比划着。
古芸香环顾四周，哪里有风啊！风在哪儿啊？突然，真的，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父亲不大的坟头土堆上，刮起了一阵旋风。天高云淡的好天气，不应有风呀，这肯定是父亲！父亲的魂魄。冥冥之中难到真的有感应吗？……父亲啊，您一定也是很相念我们吧？我和妈妈都挺好的。您疼爱的女儿不久也要工作了，即将成为一名医生。您放心吧；您安息吧；睡吧；亲爱的爸爸。”
母亲则坚持认为，父亲知道一年才来看他一次，所以跑出来团聚了。
古芸香拉着母亲的手，最后缓慢地离开了父亲的墓地。
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在什么季节吃什么果，是什么年龄说什么话。学习和阅读也一样，错过了“时令”，日后再补，感觉很不一样——理解或许深刻些，可少了当初的沉醉与痴迷，这是很可惜的。静静的实验室里，古芸香还在聚精会神地对照着书本，在显微镜下观察着标本。突然放在震动上的手机模擦着工作桌面震动摇摆着转动起来，古芸香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的是曾祖仪。
“芸香，你在哪里？图书馆还是宿舍？”
“我在实验室。”
“我给你带了汉堡包，你恐怕又忘了吃饭了吧？”
“没有，我吃了饼干。”
“好了，我马上就过来。”
此刻古芸香的思绪却被曾祖仪的这一个电话打乱了，她的脸颊上立即涌现出一股羞涩的红晕，古芸香想起了就在这个实验室，她与曾祖仪的第一次，那是一个周末，已经很晚了，实验室里只剩下她和曾祖仪还有一些刚刚实验完的数据，尚待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