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道20号」古道驼影(2)

“驮着房”上路春去冬回
因路途遥远，风险性颇大，驼队有极严格的组织纪律。达尔罕旗境内的驼队一般以“房子”为单位。“房子”的式样是一顶绣花蒙古包。驼运商队的最高领导叫作“领房子的”。领房子的既要有辨别方向的能力，又要有寻找水源的经验，还要有丰富的医疗本领，人畜安全均由他负责。在风沙肆虐的驼道上，领房子的地位和作用举足轻重，他有权决定商队的路线、住宿，以及骆驼的放养和生活用品的准备。驼队其次的领导是“先生”，专管驼队的日常开支及买卖帐务。然后是驼倌，也称拉骆驼的，负责装卸货物、饲养骆驼。一顶“房子”由19个人组成，即领房子的1人、先生2人、拉骆驼的16人。每顶房子由8把子骆驼组成，每把子骆驼又分为两列，一列为18峰，共计288峰骆驼。驼队每次出发，至少需一顶房子，一则为了安全，二则易于安排放驼、安灶、架帐篷、检点用具等工作。
每峰骆驼一次驮载商品物资达280斤左右，运费为90块现大洋。一个驼倌至多允许带100斤行李物品，其饮食由驼主负责，往返一次雇价为180块现大洋。一路上的生活用品（包括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米炒面等）自带。驼队进入沙漠时，在边缘地带要做好准备工作，用大水桶预储饮水，并带足干粮。骆驼离群做买卖时，由先生负责管理，驼倌无权进行买卖交易。
驼运商队来往外蒙古、新疆，一般是冬末春初时启程，秋末冬初时归来。输出的主要商品有砖茶、生烟、布匹、绸缎、糖、铁器、铜器、药材、白酒、炒米、白面、金银玉器等；输入的商品主要有牲畜、皮毛、葡萄干等。买卖的主要形式是物品交换，主要按照砖茶的可比价格计算，如不能比照茶价的，才按银两计算。如一块砖茶值八钱银子，两包生烟顶一块砖茶，一匹斜纹布折合十二块砖茶。当时三块砖茶＋五包生烟换一条两岁牛，一丈绸缎换一条大牛，两只羊换一匹土布（三丈长、一尺二寸宽），一只羯羊换30斤白面或20斤炒米，也可换5-6斤白酒或5-6斤红糖，一张羊皮只能换半斤酒。
危机四伏的坎坷商路
驼运商队春初出发后，便将商品沿途赊出去，秋初返归时，再将牛羊、皮毛沿路收回。当驼队返回来时将花房子（绣花蒙古包）搭起，周围赊到商品的牧人都会按合同将牛羊或银钱送来。一顶房子每年大约能收回一万五千只羊（把各种商品都折合成羊计算）。这时候，希拉穆仁草原又成了各商号的临时放牧点和商品牛羊的集散地。人们把农历七月间赶回来的羊、马叫作“冬羊”或“冬马”。这些牲畜大部分销往京津地区和华北各省，剩余部分便留在希拉穆仁草原放养，第二年夏季再开始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