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相赖布衣(4)

想通了这点赖澄山就下定了决心，五年以后，他这位江西定南的风水师就要再次来到这块位于广东北部的乐平县的吉穴安葬他的父亲。
五年之后，赖澄山带着他的几位家仆“重游故地”，拉线的拉线，测量的测量，正当拈着胡须统筹全局准备吆喝一声将父亲的遗骸葬进日后将让他赖家全族飞黄腾达富贵荣华甚至不可一世的穴地时，状况发生了。
什么状况？
一位不晓事的家丁突然尿急了，在穴旁不远处一块巨石般小解，由于实在尿急，弄得一旁指挥拉好子午线放下棺材正准备掩土的赖澄山师傅一个措手不及：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一旁几个人登时瞪起牛眼般大的牛眼睛，齐乎乎望着赖澄山师傅。
天命啊天命——赖澄山叹了一口长气：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见父亲很郁闷，小布衣马上上前询问父亲为何如此沮丧，父亲说，这吉穴岂容撒尿，破坏了此穴的灵气，本来可以王侯将相的，恐怕你小子日后——最后也就是个太史令或司天监的命了，说好听点叫“国师”，不好听点就是个皇帝陛下一位有点技术含量的下人——虽然较真起来，皇帝之下，谁不是下人？！
不用问，懂事的小布衣或小赖布衣肯定是上前安慰老爸，无所谓啦，能当上一个国师也很不错嘛，何必非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爸你不用难过啦，人说干一行爱一行，我们赖家既然世代都是靠堪舆地理之术吃饭的，就把这把革命的火炬一直传承下来好了。
话虽如此说，他赖布衣还是要一边在家读书，一边准备进京赶考，准备继续他古代连载章回小说般的故事节奏。
他上了京——生于徽宗时代而成长于高宗时代的赖布衣心目中的京城，已非旧日的汴梁而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的临安，也就是今天的，杭州。
他一路过关斩将或一路过关斩将的他，如今已经准备通过会试而金榜题名。
不料，遇到了刘仲达。
刘仲达是江西修永人，本是同乡而偏偏时运不济，因为饥饿而在考场支撑不住，面容菜色，心已低谷，仿佛就等着赖布衣同学来为他谱写一曲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
谁是管仲，谁又是鲍叔牙？！
这个传奇故事由于很多人都在传颂，我这边就浓缩点：
他一边自己考试，一边帮助刘仲达答卷——于是最后的结局是：
他一边踌躇满志，一边迎接刘仲达居然高中的尴尬苦果。
他等于是名落孙山了，而传奇——张爱玲式或冯梦龙式的传奇，还要继续。
名落孙山的他回到乡里，父亲死了，他没有来得及送终，因为他要赶考，而考试的结果呢，却是用他亲手写出的试卷帮助别人成就了马斯洛先生所谓的自我价值与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