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李末被捕，她给我打电话说：我杀人了！我把我妈杀了！(42)

李东升最后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那么想要在一起，除了你；我也从来没主动想要与你离婚，也从来没有因为分手这么痛苦，除了你。
你这样说有什么意义？韩江抹去泪水，你这个怪胎。
李东升说，我不是怪胎，我只是想弄明白我
疑惑的事情，很多男人不说，是装糊涂罢了。那你现在弄明白了吗？
没有。李东升说，我确实是一个渣滓，我一直以为我和那个我妈的姘头甚至我妈都不一样，但现在发现是一样的，所以我更糊涂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过去不方便说，因为太脏，现在我们分手了，我就说了吧。我以前没说完的事，我小时候会去翻我妈的垃圾桶，看里面的避孕套，到了十四岁，我还保留这一习惯，你知道避孕套是什么气味吗？跟普洱茶熟茶泡出来的气味非常类似，后来我才知道，这可能是二者内部富含的蛋白质腐化的结果，普洱茶里有一种小细菌生物，就是这个气味。当我十四岁第一次遗精时，我闻到了这种可怕的气味！和垃圾桶里一样的恐怖气味！我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我觉得我和那个臭男人没啥两样！我们是一路货！男人都是一路货！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确实是个坏蛋、烂人！当然，女人也一样，没啥不同。都一样，连气味都是一样的。
韩江听得差点呕吐出来了，你给我闭嘴吧！你恶心到我了！滚，给我滚出去！
李东升悲哀地说，我会滚的，滚得远远的。我感谢你韩江，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剥了我的皮，我是坏蛋，坏到极处，我当然连我妈也不如，你就像吐一口痰那样把我吐掉吧，让我自生自灭吧。女儿跟着我会倒霉，托付给你了！
你还有脸让我替你带小孩，做梦吧你！韩江吼道，出去，滚犊子吧！
韩江永远记住了这个日子，离她的生日仅差一天。她被这个无耻男人恶心到了，她对爱的所有幻想也被摧毁了。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泣了整整一天，外面下着春天的梅雨，淅淅沥沥，像她伤心的奶水。傍晚雨停了，她也像一只流尽了奶水的母牛，只剩一张皮挂在床上。韩江从小就不知道爱的真正含义，因为父母没给她，但她反对原生家庭无爱给孩子带来一生伤害的陈词滥调，从小到大她其实并没有很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寂寞。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怜，或许是她不如一般女孩敏感？否则她就不会为父母还债。但她在潜意识里一直寻求突破，这里面有两个要点：一是情感需要，一是还债和改善生活。问题的关键在于她把这两项要求混杂在一起了，不过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不，她心里很清楚，这也是她询问崔玲的问题：你怎么可能恰巧爱上一个有钱的好人？或爱上一个好人恰巧他是有钱的？